那座老式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我把我那辆冒着烟、吭哧作响的破车停在爸爸的卡车后面时,心里想着得跟爸爸说一声这房子该重新刷漆了。
下车的时候,我还懊恼自己没把要洗的衣服带过来。
我按下门铃,然后等着,听到了那熟悉的旧日门铃响。接着,瓷砖地面上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门打开了,妈妈站在那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按门铃呀,亲爱的?”她热情地冲我笑着,听到她把“ringing”说成“rinkink”,我也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的,你随时都受欢迎的。你不仅有自己的钥匙,而且我们在家的时候,门几乎都不锁的。”
“嗨,妈妈。”我接受了她温暖的拥抱,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嗯,我已经不住这儿了呀,要是你们正亲热呢,我可不想贸然闯进来。”
她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门厅,然后关上了门挡住外面的寒气。
“要是我们打算……嗯……亲热的话,我会让你爸爸在门把手上挂只袜子的。”她咯咯笑着说。
我脱运动鞋的时候,她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系鞋带呀?”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样我不用弯腰就能穿上、脱下鞋子了呀。”
我跟着她走进厨房,扑鼻而来的是烤千层面的诱人香味,还有刺鼻的大蒜味——要是我了解妈妈的话,这大蒜肯定是现捣的。
我的食欲被勾了起来,真想多停留一会儿,但还是不情愿地跟着她走进了餐厅,然后忍不住欣赏起她身上穿的衣服来。
一件白色的缎面衬衫,带着蕾丝领口,搭配一条漂亮的黑色长裤,裤子紧紧贴合著她那完美的臀部,然后在腿边宽松地垂落着。
她穿的两英寸高跟鞋让她看起来比原本就有的优雅气质更胜一筹了。
就算是在家里随便待着,妈妈也总是一副随时准备出门去参加晚宴的样子。
她就算穿麻袋都能穿出优雅的感觉来。
在我们往客厅走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她的臀部移开。
“嗨,爸。”我笑着看向坐在安乐椅上、拿着书和烟斗的爸爸。“今天休息呀?”
“也不算吧,嗯,算是吧。”他把厄里斯写的《出埃及记》放到一边,起身来迎接我。“我们又罢工了。”
我回抱了他一下,烟斗烟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这味道倒也不难闻,闻起来就像家的味道。
爸爸比我高两英寸,体重可能比我重70磅左右。
多年的辛苦劳作让他身材结实健壮,他绿色的眼睛里透着调皮劲儿,那轻松的笑容也格外显眼。
我坐下后,拿起爸爸刚才看的那本书。“这书好看吗?”
“挺不错的。有些地方有点枯燥,但总体来说是本很不错的读物。”他走到电视机前,按下电源开关,电视屏幕闪了一下就黑了。
妈妈做饭的香味充斥着我的鼻子,我都没法思考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要是我再多说几个“还没好呢”这样的回应,它估计就要抗议了。
妈妈总是能轻易看透我的心思。“我都饿坏了。咱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坐下来聊。”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爸爸还没来得及反对,他也跟着点头同意了。
吃了好几周的麦当劳汉堡、路易吉叔叔家的三明治和披萨后,妈妈做的家常菜就像仙馔一样美味。
她做的千层面里有满满的意大利香肠、乳清干酪、普罗卧干酪和马苏里拉奶酪,还有她自制的香甜微辣的番茄酱。
蒜蓉面包烤得酥脆,油汪汪的,蒜香四溢,就该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