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兜兜转转到深更半夜,寻不到一点办法,二人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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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雪下得比以往更厚更深,不知是不是从穹域吹来的风,夜晚呜呜咽咽好不凄惨。
残损的灵根依然没什么起色,应流扬从满怀希望等到心如止水。
只是看见言袭在雪地之中练剑时,仍是心生艳羡。
当真是踏雪无痕无迹风,这样快的剑招竟在雪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言袭踏在及膝深的雪地之中也同如履平地一般,应流扬探头出去看,大声夸道:“好厉害的剑!”
言袭在一片苍茫雪地中抬头看他,白发和雪地仿佛融为一体。
他的眉眼不再冷冽,更多的是平静。
“你会堆雪人吗?”应流扬又问。
言袭:“不会。”
“堆一个吧,我教你。”应流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从前无埃剑宗下雪,他和谢人间就会在宗里堆雪人玩。
可言袭却道:“不许下来。”
爬到一半的人生生止住了动作。
应流扬唉声叹气:“你怎么下言诀?太不给我面子了。”
言袭的表情略有松动,“……我会。”
“堆一个吧。”应流扬满脸期待。
言袭顿了顿,并未说话,但手中剑又出鞘。
应流扬爬回去,支着下巴看言袭调动灵力,堆出来一个半人高的雪堆,而后用剑描摹出轮廓。
细细看去,身形倒真有几分像自己。
应流扬:“这算哪门子雪人?都成雪雕了。”
言袭的手滞了滞,带些疑惑:“不像?”
“是我吗?”
“嗯。”
“像!”应流扬很给面子,想了想,他又道:“那再雕一个你吧,我们挨在一块!”
话音未落,纯白的灵力扬起漫天的雪尘。
应流扬只看得清无绝的剑痕拖曳出残影,不多时,两个并肩的雪人便立在那里。
看了半晌,应流扬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剑修手中怎能无剑?
应流扬把腰间的有刃丢了下去,朗声道:“快,给我把剑佩上!”
言袭抬手接住那把断刃,插进左边的雪人里,而后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会,竟把背后的长明九天插在另一个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