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易宝大会足足推迟了二月有余。
白缙见他终日愁眉不展,非拉他来看看热闹,说给自己伞上破损的魂铃寻个替代品。
谢人间眉目间已有几分憔悴。
他不该在那种时候负气离开……
可他不得不离开。
明明最好的办法是应流扬和自己回天华城,可他不愿走。
谢人间不知道,应流扬是为了无埃剑宗,还是为了……
从乐安城他就知道,应流扬对楼容川的感情并不一般。
他自以为从小应流扬便对他无条件的好,给他的感情也应当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
谢人间事后也去了一趟无埃剑宗。
却不想无埃剑宗早就不是从前的模样,不仅楼容川不见踪影,甚至连应流扬也消失得彻底。
还留在宗门的弟子说应流扬死在山下,也有人说死在火海之中,众说纷纭,但皆指向一个结果:应流扬死了。
谢人间没办法接受。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更令他心碎的是,或许给应流扬致命一击的……其实是自己?
可是,那种情况下他怎么保持冷静?
乐安城中向来低调沉稳的人挑了花送上去,向来恪守宗规的少宗主居然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白缙还说,之前灵龟宝地,就见过楼容川。
应流扬把他护在身后。
独一无二的也许另有其人。
从来都不是他谢人间。
这一桩桩一件件叫他怎么冷静?
……
作为贵宾,谢人间与白缙坐在易物阁的最高处,那里延伸出来一个宽阔的露台,能俯视端上来的一件件奇珍异宝,底下喊价的声音不绝于耳,谢人间只觉得聒噪头疼。
手边的茶放到冷了也没喝,他揉了揉眉心,站起来道:“这里太吵,我先回去了。”
“哎……你……”白缙刚想阻拦,却听见楼下的宝石玉台之上,传来曼妙的女声。
“诸位,接下来是……”
“剑冢所出一品剑器,千年玄铁寒石所铸,霜魄。”
霜魄……这不是……
白缙眼底露出讶异的神色。
话音未落,红衣已经翩然而下,落在玉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