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云庭禾便离开了。
听见云庭禾远去的脚步声,应流扬在布帘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即便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被发现才是最好的。
“他走了。”言袭道。
再躲下去也没意思,应流扬捞开帘子,言袭就站在自己面前。
仿佛前几日的温存都不复存在,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样子。
应流扬收起劫后余生的表情,见到言袭又赶紧摆出笑脸,讨好道:“好险,差点被他发现了,幸好有你在。”
“你也怕被发现?”言袭看着他,“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害怕。”
“还是怕的……”应流扬察觉出言袭话里有话,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你怕为何白天还要去找言壑?”
“我……”想不到言袭居然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应流扬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自己是去找褚眠看药的吧?
应流扬支支吾吾,“褚眠……他被言壑带进了风息山庄,我看白天也没什么事,就去看看他。”
言袭一针见血道:“你明知道言壑对你有不一样的心思,却还要三番五次去招惹他。”
“不是招惹他……”没料到言袭会这样说,应流扬一时懵住了。
什么时候言袭也会说这种话了?
“你是在享受这种感觉吗?”言袭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身量比应流扬高上一些,垂下眼冷冷地看着应流扬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迫人气势,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睥睨蝼蚁。
“不是……”应流扬下意识反驳,他盯住言袭,试图从他那双冷冰冰的眼里看出一点缘由。
可言袭的眼底太暗太幽深,仿佛能探究一切一般,把应流扬这些日子的小把戏尽收眼底,却一言不发。
应流扬不敢多看,他吞咽了一下,试探性问:“你……是在不高兴吗?”
言袭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自从与言袭发生过那些事后,应流扬总觉得,好像发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言袭。
他只能一点点试探深潭底下幽不见底的黑暗,
言袭……真的喜欢自己?
亦或只是不一样的好感?
应流扬压下心中那点心虚,道:“你若是不喜欢我见他,那我不去就是了。”
“……”
应流扬解释道:“我不是去招惹他,我先出了风息山庄去找的褚眠,才知道他被言壑带回去了,所以才去找的言壑。”
言袭不说话,幽黑的眼底看不清情绪。
应流扬放缓了声音,道:“你若是为这样的事情和我生气也太不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