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再也无人能够阻挡曦月了,她终于登上了护墙。
曦月的迅捷而凶狠的身影,搅乱了溃败的伊莫武装队,那根沉重的黑铁棍,在她手里却仿佛是一条灵动而致命的黑蛇,放倒了一个又一个伊莫学院的女生。
有人从护墙内部打开了护墙大门,在门口精疲力竭的,是一个浑身赤裸,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儿,从她一身凄惨的鞭痕来看,她一定是个女奴隶。
果然,女奴隶们立功了!
五岩岭的武装队蜂拥而入,如决堤之江水,无可阻挡。
首战告捷!
“爸爸妈妈,清原谅你们的丽丽安。她居然为会杀人的场景感到高兴。”我惊愕于自己兴奋的心境,默默忏悔着。
当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依旧睡在医院的病榻上,只不过,这里似乎不是五岩岭的医院了。
这里的医疗设备,看起来异常先进,即使这里的床铺,似乎都比五岩岭那里来的柔软。
“这里是?”我问。
“伊莫宫女学院的医院。怎么样?这里的床是不是比五岩岭的大一倍啊?”曦月坐在我的床头,对我得意地笑着。
她的手臂上缠满了纱布,脸上的青肿还没消失。
“你呀,真是不懂爱惜自己,为了看我打仗,居然从病房跑了出来。你知道护士们找你找了一个晚上么?说你睡在后山的一颗树旁,冷得像小绵羊一样蜷缩着。”曦月将手放在我的额头,就像……姐姐一样。
这感觉,好生温暖。
我的伤好多了,我已经可以轻松地坐起身子了,我看着曦月脸上的瘀伤,心疼地答:“你也好不到哪里!谁这么狠心,连你这么美丽的脸也要伤害?”
曦月摇摇头,苦笑一声:“哎,战争时期,美丽有什么用呢?刀剑不会因为敌人身体的娇媚而弯曲,箭矢不会因为敌人面容的温婉而转向。
你该去看看楼下太平间里,昨晚两方的死难者,她们中比我美丽的人,有不少呢。”曦月的话中,听出了忧伤,那是一种只属于将军的忧伤。明知战争的残酷,却又不得不将残酷发挥到极致,这种决然,这种矛盾,这种内心的挣扎,在她的眼中统统浮现。
突然,武装队的队长推门而入,焦急地喊道:“曦月大人!不好了!被我们救出的女奴隶们,正在……正在报仇呢!”
“报仇?”曦月站起身,眉头紧皱。
“是啊!女奴隶们在拿伊莫宫女学院的学生做发泄对象,您快去管管吧,再不去的话,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啊!”队长分明精疲力竭了,几乎在哀求曦月。
曦月拿起沾满血污的铁棍,扭头走出病房。我哪能闲着,趁这里的护士忙得不可开交,也一瘸一拐地跟上了曦月的步伐。
我,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
有一种行为,比战争更加可怕,叫做欺凌。
女奴隶们,正在将自己曾今受过的欺凌,加倍返还给这里的女生们。
伊莫宫女学院的校服,是帝国古式的侍女装,米色绢纺长袖衬衫、米色过膝的丝绸长裙,全身一片素雅,设计得都十分保守,穿上这样衣服的女生们,看起来总有种弱不禁风的柔弱感。
这种保守、甚至有些妨碍两腿运动的设计,其设计理念就是为了凸显女性脆弱的一面。
体现出了帝国封建时代下,对所谓好女人的唯一界定标准:对男性百依百顺。
这些将来要成为帝国皇帝的宫女的女学生们,不是没想过反抗,只不过,她们身上的这种校服着实成为了她们反抗的障碍:长过膝盖,一层又一层的过膝裙,如今成了缠绕双腿的羁绊、为了突出脚部的纤巧,总得设计小一码的白绣鞋,如今成了束缚她们逃命的枷锁。
相比较而言,虽然女奴隶们身上衣衫褴褛,甚至赤身裸体,但反倒解放了肢体运动的自由。
在积压了不知多久的仇恨的驱使下,学院广场上大约100多名奴隶,瞬间转变为了100多台人形绞肉机……人类确实是种“恩仇具报”的物种,人类总愿意将自己受过的善意,加倍回报给恩人……但,也总想着将自己受过的痛苦,重新施加在仇人身上。
这便是沿袭自人类蛮荒时代的“同态复仇”心理:你弄断了我的腿,我就要弄断你的腿作为补偿……“臭婊子!当年嘲笑我‘一屁股疤’的人是不是你啊?啊?现在我让你也感受一下一屁股疤痕是什么滋味!”一个奴隶嘶声怒吼着,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摘下来的荆条,另一个奴隶抓住一个女学生的手,将她面朝下按倒在地上,不论她再怎么撕心裂肺地哭嚎,也唤起不了这两个奴隶的同情。
女生原本盘的典雅美丽的侍女发髻,此时散乱不堪,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痛苦万状的表情。
奴隶一手抓住女生的裙子,向下野蛮地拉扯,可是,当初为了凸显纤细的腰肢,裙子在腰际收的很紧,根本拽不下。
于是,“刺啦!”一声,蛮力硬生生将裙子撕开了一道裂口。
裂口张开时,伴随着那个女生撕心裂肺地尖叫,她发狂地扭动着身体,竭力想要护住自己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