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士兵早就看腻了那帮‘奶牛’了!像她看这种干干净净的女学生,才能勾起那帮男人的胃口,她拍出来的照片儿保准能卖个大价钱!”其余的“姐姐”们也毫不逊色啊,笑声一个比一个令人发指。
等等……拍照片?难道是……完了!
说罢,两个“姐姐”早已将我重重摔回船舱,我的胸腔里被震得翻江倒海,差点咳出血来。
在我还因为疼痛没有反抗力的几秒时间里,一个“姐姐”早就熟练地一手脱去我的一只布鞋,手掌顺势朝着我的大腿根探去。
更多肆无忌惮的脏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拉扯着我的衬衣、我的裙子,竭尽全力想要暴露我身体的隐私部位。
“别弄乱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靠!你丫的别急啊!我胶卷还没装呢!”女流氓们争吵声比之前大很多。
“救命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拼命地大声叫喊着,即使明知道没人会来救我。
我腾出一只手,抓住早已开裂破损的裙子,还有那保护女孩子最私密部位的最后一道防线,那条小小的内裤。
快门咔擦声此起彼伏,无尽的屈辱感从心底涌起,滚烫的泪珠从眼底滑落,我身上最后的衣物也破损得差不多了:白衬衣被撕成了布条一样;黑裙子被扯成两半;我羞怯的隐私一点儿斗殴遮不住;纯白的内衣裤早就被扯烂,被她们丢进了河中;就连一双白袜子都被她们撕裂……凭什么?
凭什么五岩岭的女孩子就会在这里遭到如此摧残?而拉齐纳的女生却可以幸免?……哎?拉齐纳的女生?
对了!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5、6个人包围中硬生生爬出去了一米远,即使木板上的木刺扎入了皮肤也丝毫不管,手竭力伸向一臂之遥的包裹中,那装着一件拉齐纳校服的包裹。
“滚!都给我滚!否则你们死定了!”我从包裹中掏出的,是拉齐纳的校徽,如今,敌对学院的校徽,看起来就像护身符一样神圣。
“我是拉齐纳的学生!你们要是敢再敢动我一下,杰西卡大人就会踏平这里,你们谁都跑不了!”我缩在角落,将校徽高高举起,尖声大喊着。
女流氓们停下了动作,放开了我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放开了我那破损得像抹布似的衣物。
她们不再做出伤害我的行为,皆离我1米远,敬而远之,她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过了不知多久,她们才无声无息地散去,船身微摇,恢复了原先的吃水。
我披着一身的破布,披着一身的伤,将小船又划了好远,找到下一片红树林,这才钻了进去。
我借着红树林的掩护,卸下衣服,检查身上的伤痕。
全身上下,上至脖子,下至脚背,到处都有密密麻麻的抓伤、瘀伤、擦伤、割伤,还有不知何时刺入皮肤的木刺。
看来,我比地下室中的那个拉齐纳的女生,还要惨一些。
我笨手笨脚地打开小医药箱,拧开半瓶酒精,用棉签往伤口上涂抹着。
疼,就咬住嘴唇,闭上眼睛。
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抱住膝盖,抽泣一会儿,之后继续……这就是蜕变吗?
当我还是派拉斯家族的大小姐时,蹭破个膝盖我都有理由向妈妈撒个半天娇,而如今,我却像个野兽一般,独自在阴影中疗伤。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又突然思念起来爸爸,思念起了妈妈,思念他们羽翼庇护下的生活。
那种不必害怕生死、安全、温饱,可以尽情遨游在我热爱的史书、诗歌、小说、音乐之中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那有爸爸妈妈的面庞,那即使再严厉,也不会对你产生恶意的面庞。
可是,这些再也没有了。
我抱住双膝,肆意哭泣着,并压抑着哭声,以防再被什么人发现……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夕阳已经西下,黑暗笼罩了“三不管地带”。
以往很怕黑的我,现在反倒不觉多可怕了,反倒认为这种黑暗是我最好的掩护。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依旧赤裸着身体。
我借着暗淡的月光,匆匆穿好拉齐纳的校服,擦干眼眶的泪滴。继续,划着小蓬船向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