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顾凌澈急忙上前,声音带着担忧。
江晏缓缓睁开眼,看到顾凌澈的脸,他下意识笑笑,“顾……顾凌澈,你怎么来了。”
顾凌澈伸手摸了摸江晏的额头,烫得惊人。“江晏,你发高烧了,得赶紧去医院。”
江晏试图起身,但身体虚弱得无法支撑。顾凌澈没有丝毫犹豫,弯下腰,小心翼翼将江晏扶起,用尽全力将他背在身上。
“我靠,你好重。”
江晏那么结实的肌肉自然不是顾凌澈能扛得住的,可顾凌澈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青筋暴起背着江晏走出房门。
江晏无力趴在顾凌澈背上,手臂自然而然地环绕在顾凌澈脖间,脸也贴在他的脖颈处。顾凌澈脖间淡淡的沐浴露味配合着洗发水味钻进江晏的鼻子。
清香,一种顾凌澈独有的清香。
江晏肆无忌惮地闻着,他甚至能感到自己有一丝缓解。
到了小区门口,顾凌澈将江晏轻轻放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打的车很快也来了,顾凌澈用最快的速度把江晏安顿在车内。“二院,麻烦您快点。”
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顾凌澈紧紧握着江晏的手,“没事没事,马上就到了。”
江晏此时发热的掌心却刚好温暖着顾凌澈有些凉的双手。顾凌澈能感触到江晏手心的每一处纹路。每一处纹路都在和自己的手摩挲,迸发着不同寻常的情感共鸣。顾凌澈觉得自己的脸蛋也跟着发烫。
到达医院后,顾凌澈迅速下车,再次背起江晏,冲向急诊室。医院的灯光明亮而刺眼,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回荡:“医生,这有人高烧。”
医护人员立刻迎了上来,给江晏进行了一系列快速紧急的检查和治疗。顾凌澈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护士忙碌的身影。
“病人体温39。7。得挂盐水。”医生对顾凌澈说,同时示意他去办理手续。
顾凌澈一刻也没马虎奔向缴费处。他从手机壳后面掏出银行卡,这是他成年后他爸塞给他救急用的,密码是他自己的生日。
交完费后,顾凌澈拿回单据,立刻返回江晏的病床边。他看着江晏被几个护士抬上病床,一根细长的针头插入他的静脉,透明的液体开始缓慢滴落。
江晏的呼吸逐渐平稳,烧红的脸色慢慢退去。顾凌澈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他坐在江晏床边,静静守护着。
期间护士来了一趟,顾凌澈急忙询问多久可以降温。
“别急,打一晚上盐水肯定能退不少。倒是你们,提醒他不要玩命工作,这一看就是过度劳累加上换季不老实穿衣服,等他醒了说说他。”护士换完一袋盐水后关上房门走了。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安静地只能听到电子钟的声响和远处传来的低语声。顾凌澈的眼皮渐渐沉重,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他时不时看一眼盐水袋的余量,方便及时更替。
清晨的阳光洒进病房,为这小小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江晏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清晰。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自己左手旁的顾凌澈。
顾凌澈趴在江晏的床边睡的正香。他的呼吸均匀且平静,显然累坏了。江晏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和温暖,看着顾凌澈乌黑的头发,碎发静静地覆盖在他的额头,有些还微微翘起。顾凌澈的发丝柔软有光泽,即使在睡眠中,也透露着一种不经意的帅气,碎发的边缘在阳光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江晏想伸手摸摸顾凌澈的头发。
江晏的手缓缓抬起,轻轻地落在顾凌澈的头发上。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害怕打扰到顾凌澈的睡眠。
江晏的手指穿过那些细密的发丝时,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顾凌澈是如何焦急地将他送到医院,是如何在病床边守了整夜。以及顾凌澈脖颈间的香味和那双有些凉意的手。
顾凌澈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抬起头,又揉了揉眼,而后对上了江晏的目光。
“江晏哥,你醒了。”顾凌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但更多的是关心。
江晏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感激:“顾凌澈,谢谢你。昨晚辛苦你了,还好你出现了。”
顾凌澈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江晏哥,你没事就好。我们是朋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彼此的心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理解和感激。江晏的手仍然停留在顾凌澈的头发上,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传递了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