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刚走进医务室,听见帘子之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时岁拉开门帘,她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安德。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像是输液包的东西,里面的液体偏暗红,看着就不像人能喝的东西。
床铺上有一滩相似的痕迹铺开,输液包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向下淌,接近后气味更加浓郁。
时岁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错。
那就是血包。
而安德,他正在吞咽。
香槟色柔软的发在光照下呈现出透明感,可偏偏他的唇角抹开了血色,那些猩红的色彩沾染了半张白皙的脸颊。
血腥和圣洁感同时降临在一个人身上,意外的并不显得割裂。
察觉到时岁的视线,那双红色的眼眸转过来,幽幽盯着她。
安德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过分尖锐的犬齿暴露在外。
时岁的心跳又一次失速,但大脑竟意外的清醒。
他刚才喝的是什么?血包?
人会有喝血的习惯么……?
安德张开嘴,说了一串时岁听不懂的语言。
时岁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她不知为什么有些挪不动脚。
漂亮如同天使般的少年放下血包,几步来到她的面前。
他托着她的腰,将她按到了医务室的座椅上。
随后安德半跪下来,低下头将侧脸贴近她的掌心,像是某种大型犬。
那些温热的液体蹭到了时岁的手心,和安德冰凉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觉得有点痒,抽了抽手,但没抽动。
安德又把头抬起来一些。
他并未收手,只是将那些蹭在她掌心的血色液体一点一点舔掉,舌尖越界地舔过指尖的皮肤。
随后,他将时岁的食指含入口中。
尖锐的牙齿抵住了指尖,只要他咬下去,就能划破皮肤,品尝到之下鲜甜的血液。
安德掀起眼帘,狭长的红瞳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眼中不掩渴望。
但他只是含着,等待着。
无害的长相足够让人忽略掉他展现出来的危险性。
时岁的大脑放空到了宇宙。
这该不会这也是他们那个国家的什么习俗吧……
时岁抬起头无声地看了会儿天花板,又重新低下头。
说实话被这么一张脸用这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人,换谁谁都顶不住。
思绪飞快地从脑中滑过,时岁下意识说:“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