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宥桉脸皮厚,说了缺德话干了缺德事之后,还能坦然地盯着人家看。
倒是汤秽,自始至终不敢和他对视,就好像泯灭人性干坏事的是他。
“哎对了,”索宥桉想起了什么,对老杨说,“这个点商场应该开门了,你去给汤圆买件羽绒服,再买个手机。”
“不用不用,俺啥都不要。”汤秽赶紧阻止,抬头时还是撞上了索宥桉的目光。
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触了电似的移开了视线。
索宥桉挑挑眉:“不要?”
“嗯,俺不要。”汤秽低着头说,“俺家里还有衣服,手机俺也用不上。”
病床上的人翻了个白眼,心里闷闷的。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他什么都不要,我怎么补偿他,怎么让自己良心安生些?
“不要不行。”索宥桉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连我礼物都不收,你是想气死我吧?”
汤秽抬头,脸上都是疑惑。
没见过这样的人。
“汤圆儿,”索宥桉故意放软了语气,“算我求你的,你就让我对你好吧。”
老杨又想倒吸凉气,被这句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家少爷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霸总短剧,怎么说话这么……雷人呢?
“去吧老杨。”索宥桉趁着汤秽愣神的工夫,赶紧把老杨打发走。
老杨走的时候还有点不放心汤秽,总觉得他家少爷不安好心。
滴答滴答。
病房的时钟安分守己地走着。
老杨走后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索宥桉跟汤秽谁都没说话。
汤秽在原地杵着,像个风干的木头。
过了会儿,他主动走到了索宥桉的病床边。
“我以为你要在那儿站一天。”索宥桉还在开玩笑。
汤秽摇了摇头,又舔了舔嘴唇。
索宥桉看出,他有话要说。
索宥桉给足了汤秽时间,难得有耐心,没催促。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尤其是对汤秽这样的人。
可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早晚还是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