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想想其他解决方案好了。
正当我努力思考解决方案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阵皮鞋的脚步声。
——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那些闹哄哄的家伙没有权力进入[舞台]后台。
我扭过头,对上一个性别特征极为模糊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抑或是,祂,身材瘦弱颀长。
右半边的脑袋上的头发被剃的只剩下了发根,另一边却是长发,一直垂到膝盖。
发色是浓雾中的灰色,重叠阴影处犹如黎明时分轰隆作响的重工业工厂上冒出的黑烟。
祂没有穿的很正式,白衬衫最上面的领口处少了三颗扣子,多了几个口红印子。
一枚戒指被当成项链串在了他的脖子上。
“元小姐,如果你不尽快处理好这条废品的话,我觉得这块玻璃可能要撑不住了,”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完他的面貌,他的一句话就将我的脑子拉回正轨,“你知道为什么同为[恶魔],我们却要售卖同类吗?”
从他不同于其他侍从打扮以及言谈中能得到信息有点小多。
他是[亚当拍卖会]的另一名负责人。
张开嘴便露出两颗巨大的獠牙。
是大灰狼啊……?
“……居然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同类]的意识吗?”我双手插兜,感觉自己嗅到同类的气息,手在兜里抓了抓,没烟,摸了个空,顿了一下,谈笑自若,“有其他说法?”
这里的同类,我指的不是性别。
也不是种族。
是除此之外的另一种。
像我们这种同类,烟酒是最好的见面礼。
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我超爱。
***
浴缸样式的玻璃鱼缸并不是全封闭的,反而像是临时用强力胶水粘上去的,有些地方虽然粘的很好,但还是能看出破碎过的痕迹,玻璃缝隙处在不断地漏水。
我伸手要去摸,被男人拦住,他端详着我的手腕,我注视着他垂下双眸,不多时,他将自己手上的白手套摘下,套在了我一只手上,“鱼缸里放的不是普通的水,会染色。”
习惯了调情的人在与人正常对话时的姿势也不免暧昧。
灰狼不紧不慢地将手套完整地套入我的手心,仿佛是在套一个byt。
……
他要是直接在我的手背上亲一口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舒展着戴上白手套的右手,白手套是蚕丝质地的,骚包的蕾丝花纹占了手背处的一半,掌心处也有一半布满了同样的花纹,这类手套不适合工作时佩戴,既不能防水,又不能防止手受伤,至多挡挡灰尘,装饰性质严重,对[真正的绅士]来说又太花哨了,不符合绅士的礼仪,我见过的人群中仅有牛郎,男模,在玩耍的时候会戴上类似的手套。
与其沾上有色水渍,不如沾上另一种——
水渍。
嘛,管他呢,人家自己套在我手上的。
还是别辜负人家一片好心好了。
我早习惯了这具身体带给我的福利。
总有人会自己贴上来献殷勤。
触碰上微凉的玻璃,液体类潮湿的触感很快便浸透手套,让我隔着一层蚕丝一层蕾丝都能如此深刻的感受到[潮汐],虽然一层蚕丝和一层蕾丝本来就不可能挡住什么液体没错啦,但是……
“是蓝色呢?”我张开手,应该沾染上水渍的地方沽湿着大块大块的深蓝痕迹,我眉头微挑,“这颜色看起来有点像是?”
他从善如流,“是营养液。”
营养液,实验室,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