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很早就有了一个折中的处理办法。
姜临之前做的没错,法衣,号令,令牌三者,未曾在身,就是表明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这个行为本身,是犯禁的,因为北极驱邪院不可能容忍挂印而去这种事。
不过虽然犯禁,但也没有到黑律判罚的地步。
而这也是折中处理办法的前提。
虽然犯了禁,但没有到触犯黑律的地步,可不罚又难免会影响黑律威严。
于是乎,邓祖来了。
身为北帝黑律法脉的祖师爷,名义上来说,一切修北帝法的修者,都算是邓祖的门人,黑律法师也不例外。
包括姜临在内,自然也是如此。如果说,魏天君是黑律法祖,那邓祖就是黑律法师们的大家长。
对于姜临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有很多的旧例可循,说白了就两句话。
从公事,变成了“家事”,从刑法,变成了“家法”。
罚肯定是要罚,但不是黑律来罚,而是邓祖来罚。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邓祖看向姜临,淡然道:“尔因一时之怒,擅做莽撞之事,连累着黑律威严受损,虽是为妻子张目,乃人伦正理,事出有因,但也不得不罚,尔可有怨言?”
“弟子甘愿领罚。”
姜临再次拱手行礼,这是应有之义,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姜临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黑律虽严苛,但也不会去管法师的私事如何,虽然也有限制,但一般来说,在私人之事这一块,最多也就是限制一下,不得在北帝下降之日行房事,否则视为蔑视北帝罢了。
这并不是黑律独有的规矩,就算是人间老百姓祭祖,祭祖的前一天若是行房,多少也有些犯忌讳。
所以,此刻这判罚,多少有点不讲道理。
但既然修了黑律法脉,享受了北帝黑律法带来的强悍实力和崇高地位,那就必须要负担起应有的职责来。
“随我来。”
邓祖站起身来,带着姜临来到了北极驱邪院的广场之上。
这里是整个北极驱邪院的中心,来来往往的仙神有许多,在看到了姜临和邓祖之后,都好奇的停步观瞧。
“面朝北极,跪。”
邓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根戒尺,那戒尺漆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物件。
姜临依言而行,朝着北极方位跪拜了下去,早在姜临跪拜之前,那些站在他面前的仙神都赶忙避开。
“北帝派玄字辈门人姜临,鲁莽行事,不顾黑律威严,本座以北帝派祖师之身,行我北帝家法,戒尺百记,以儆效尤,日后再犯,定不饶恕。”
邓祖手持戒尺,站在姜临的身后,语气淡然,却也传遍了在场所有仙神的耳朵里。
“门人玄应,可有怨言?”
“弟子认罚,绝无怨言。”
又走了一遍流程之后,邓祖的戒尺便落了下来。
‘啪!啪!啪!’
这戒尺很神异,打在身上,但声响却来自灵魂,每一下都痛彻心扉,但却痛而不伤。
北帝一脉,即便是家法,也极为的狠辣,这是直接施加在灵魂之上的痛苦。
即便是姜临,在受了八十多下之后,也已经双目紧闭,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嘴角抿的死紧,呼吸都已经停下。
现在姜临就是憋着一口气,若是这口气散了,那灵魂之上的戒尺之痛,会让他惨叫出来。
邓祖的动作很精准,说是戒尺百记,就一下不会多,一下不会少。
第一百记戒尺落下的同时,邓祖刚刚收起来戒尺,旁边便窜出来一道身影,甚至没有对邓祖行礼,便赶上去搀扶姜临。
而邓祖没有任何计较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着,面色依旧严肃,但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