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还偷钱?你妈发现了吗?”
“发现了,还挨了一顿打。”骆明擎语气阴森地说。
“啧,那你对你姐姐也还可以啊。”经纪人感慨,“你没跟她说实话吗?为什么不说?”
骆明擎又开始笑。笑得很难看,白森森的牙齿,好像整张脸都要裂开。只有眼眶还是红的。
“我跟她说……算了。不重要了。”
他将手伸进口袋里,默默地把玩着一只很旧的汽车玩具。
玩具被砸烂了,四分五裂,后来又用胶带拼了起来。
拼得很难看,因为坏了就是坏了,不可能再和新的一样。他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很难放手。
骆明擎转过头看着车窗。他的脸倒映在玻璃上,好像也随着雾气和雨水,一起渐渐消融。
经纪人安慰他:“没事的,你如果真的觉得内疚,回去找她道歉就好了。误会而已,总有机会弥补的。”
“没机会了。”骆明擎摸着破破烂烂的旧玩具,冷冷地说,“她死了。”
-
金静尧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无聊、毫无意义的事。
他故意把骆明擎叫过来,让他看清楚谁在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在片场没有礼貌地抱了她。
也可能是因为他很好奇黎羚的反应。
她的反应很正常。她极力地想要撇清他们的关系,公事公办,生怕造成任何不应该有的误会。
本来也没什么好误会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是很高兴。
不然他还能期待什么。
黎羚背对着他。他从雾蒙蒙的玻璃窗里看到她并不真切的面容,像一团水汽,离他很远。
“所以你和骆明擎什么关系。”金静尧问。
“您不知道吗。”黎羚怔了一下,下意识道,“我跟小刘都说过了。”
金静尧语气平平地说:“你告诉他,却不告诉我。”
黎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导演。”她有些无奈地说,“我是说,我以为小刘会跟您讲……”
金静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们什么关系。”
他似乎很执着,一定要刨根问底。
即使隔着水汽朦胧的玻璃,黎羚也知道,对方的视线笼罩着自己。
都怪骆明擎。他今天在片场一副惟恐谁不知道他们认识的样子,抱着她说了半天的废话。
这不让导演想多了,真可恶。果然是为了故意在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