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看吗?”林松潜低头见她没什么表情,不禁提议道:“要不要换台?”
陆泉摇了摇头。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半垂的睫毛,纤细卷翘,让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撩动她的睫毛,引得她下意识眨眼。
陆泉抬脸看他,颇为认真地问:“林松潜,我们算不算家人?”
林松潜一愣,随即抿起唇角,垂头靠近她,暧昧若隐若现,低声道:“我觉得是比家人更为亲密的关系。”说着,他用指尖暗示性地摩挲她的嘴唇。
这让认真提问的陆泉感到非常不快,还没等林松潜看清她恼火的眼神,他便被猛地推到在沙发上,发出一声低呼。
身体被重重压倒在沙发上的一瞬间,林松潜只感觉心如擂鼓,慌乱间连忙扶住她的腰。他不可抑制地抬起脸迎向她的俯身,心甘情愿困在她压制下,毫无反抗地溺毙。
林松潜的发丝凌乱地揉在深红的沙发上,呼吸急促难耐。更因为是仰视,他眼中的专注和深沉的爱,都在此刻无所遁形地倾泻出来。
陆泉的双手撑在他脸边,他轻柔地用脸颊去蹭,盯住她,声音里是漫溢期待的低声引诱:“你想对我做什么。”
她的长发也从肩头逐渐垂下,摇曳着将他覆盖。
见他启唇又要说话,陆泉抬手捂住他的嘴,细微而变化的光虚虚地映在她莹润的眼球上,她忽然的强势让林松潜忍不住压抑着轻喘。
陆泉俯下身,头发堆积在他脸边,低声问他:“那我是你的玩具吗?”
林松潜当即惊讶地摇头,她的脸隐藏在朦胧不清的阴影里,让他莫名升起一阵奇妙的悸动。但陆泉很快移开手直起身,只是刚刚冷漠的神情还残留着,侧脸显出疏离的冷感。
危险、却又致命的迷人,一下子攥住林松潜的心。他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温柔地道歉:“对不起,我该好好回答你的。”
他凑近捧过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我们当然是家人了。”
见她依然不快地皱起眉,林松潜轻声乞求:“别生气了好吗?”
“哼。”
陆泉推开他,在他惊讶的神情中,躺下去枕到他腿上。
林松潜松了口气,任由她躺着,不再去随便摸她。向后靠上沙发,才渐渐觉出她生气的原因。
——陆泉和他不一样,应该还是憧憬着亲人亲情的,她想要的,也许只凭他还是远远不够。
他忽然想起温沉惠的话,一时陷入了迷茫的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忍不住问道:“陆泉,你想要家人吗?”
“不知道。”她闷闷地回答,大腿能感受到她声带的震动。
“那就是想过。”林松潜垂眼注视她,“如果,我是说、”
可是,这究竟该怎么说。他现在还没有信心和温倾和好如初,就算可以,温倾又能真心对待陆泉吗?这么多年没见,丝毫没有感情基础,十年前毅然决然抛弃他离婚的妈妈,还能做一个好母亲吗?
林松潜的心沉下去,同时,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陆泉刚进林家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很差。
对他来说,她是别墅的入侵者、外来者,对她抱有理所当然的恶意和冷漠。即使见面,也把她当作幽灵一样无视。
直到一天夜里,他睡不着想去图书室看书。经过客厅,见她横躺在地毯上,把他狠狠吓了一跳。
——她不会死了吧,他连忙跑过去看。透过纱质的窗帘,轻薄的月光在她脸上闪着微光。他俯身细看,才发现是她的泪痕。
她蜷成一团睡着了,手里紧紧握着话筒。
两人明明没相处多久,他竟立即明白了她想打给谁,看着她,眼泪忽然控制不住地涌上来。又怕吵来仆人,只能挤着眼睛紧紧捂住嘴巴,在黑暗中躺到她对面,终于放肆地哭了一回。
他终于明白,他们是一样的,是被抛弃的孩子。
也许,该给温倾一个机会,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林松潜思索许久,决定还是征求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