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咚咕咚干了个爽。
父亲躺在沙发上看碟。
他老不知从哪抱了个VCD(家里那台九八年春天不知给谁顺了去),租了一大堆的港台片,一看就是一整天。
我没事也会瞅两眼。
记得那天放的是《暗战》。
我一瓶啤酒快下肚时,刘德华终于一口老血喷到了屏幕上。
父亲说:“可以啊,林林。”
他这么说,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为了缓解我的情绪,父亲又说:“问你个事儿,林林。”
我说:“啥?”
他弹弹烟灰,又开了瓶啤酒:“这一年,你姨夫——是不是老到家里来?”
父亲这一问,我倒想起五月一号的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
九八年,这部好莱坞史诗级爱情故事在红遍全球的当口,顺带着把巨浪推到了平海。
周围人满口都是“电影”、“杰克”和“露丝”。
我们当然也没经住诱惑。
事实上九七年冬天平海台在放泰坦尼克号的科教片时,母亲就应允“明年公映了一定去看”。
可惜父亲出了事。
这一拖就是一年,呆逼们嘴里的香艳镜头没少让我流口水。
当时大概有十点多,奶奶早早回了屋,父母分坐两侧沙发,而我,正搁凳子上洗脚。
女主邀请男主给她画画时,父亲看看我:“还没洗完?磨磨蹭蹭。”
我刚想顶句嘴,露丝就脱光了衣服。
虽然“赶紧”撇过脸,但我还是不失时机地扫了眼她坚挺的乳房。
父亲呵呵地笑了两声。
母亲瞥我一眼,冲他皱了皱眉,但终究只是切了一下。
等我倒完洗脚水再回到堂屋时,父亲让我早点睡。
母亲不满地抗议:“你管他?”
我也不好坐下,就站在门口看。
很快,期待已久的画面就出现了——杰克和露丝在老爷车里大搞特搞。
“少儿不宜。”
父亲斩钉截铁。
母亲清了清嗓子,没吭声。
“不就是偷人嘛,啥爱情?”
片刻,父亲一骨碌打沙发上坐了起来,像是要跟谁干上一架,“老外就是邪。”
母亲依旧没吭声,长马尾却在靠背上晃了晃。
这到结束都没人说话。
起先我倚着门槛,后来就坐到了母亲身旁的扶手上。
不知是熟悉的清香,还是紧张的剧情,抑或是其他的什么,直坐得大腿发麻我都没挪下屁股。
字幕出现时,母亲叹了口气。
父亲则靠了声,好半会儿才说:“扭住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