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华身上的薄纱都快被眼泪浸湿了,她安慰来安慰去,身上靠着的姑娘一个都没少,反而越来越多,偏她还耐心哄着,“好啦,别哭了。”
“你也是,这么欢喜的日子,哭什么。”
秦物华偏过头偷偷笑,谁能想到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薛瑶华一转身就变成这副模样。
薛瑶华套逃不脱身,好不容易把每个都哄得不哭了,趁着一个空隙连忙逃出来,恶狠狠对秦物华道,“还不快走。”
她拉上秦物华就要跑,身后环肥燕瘦的姑娘都跟着跑起来。
秦物华边跑边笑,呼呼往嘴里灌风也不顾,还是要挑衅薛瑶华,“怎么,受不住了?”
“享不了这福气哦。”
薛瑶华冷哼,“你去试试受不受得住,笑笑笑,就知道笑。”也不忙趁一把。
但跑着跑着,逐渐慢下来,最后趋于停止。
秦物华知道,是看到阿齐兹阿瓦提了,她看薛瑶华面无异色,犹豫一会儿,慢吞吞掏出早就藏好的棍子递到她手上,然后掩耳盗铃背过身捂住耳朵。
装作什么都看不到。
“我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你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薛瑶华看着手里手腕粗的木棍,大概有一条胳膊一样长,光滑无刺,一看就知道是细心磨过的,也不知道秦物华哪里来的那么多藏东西的地方,连根棍子都能藏在身上。
她哭笑不得地攥紧,然后勾起一抹笑,看向惊恐地阿齐兹阿瓦提。
“大人,你的好日子,”她说的很认真,棍子攥得很紧,几乎用尽她全部的力气。
“到头了。”
然后是木棍和皮肉的碰撞声,沉闷的,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
薛瑶华不知道打哪里疼,但她看得懂阿齐兹阿瓦提脸上的表情。
这里不痛不痒。
这里打起来很痛。
这里非常痛。
秦物华背着身,看不到薛瑶华脸上的表情,阿齐兹阿瓦提被堵着嘴也发不出声音,有重物扑通倒在地上,她猜想那应该是阿齐兹阿瓦提被打得支撑不住,磕在地上了。
但很快,容不得她多想,天色渐渐明朗,经过了整夜的煎熬,太阳已经含羞带怯露出一角,迎着尚未出现的晨曦出现的是一群人。
一群刚才见过的人。
她们或大或小,或胖或瘦,或高或矮,都直直地朝着一个方向。
朝着薛瑶华的方向跑。
“薛姐姐!”
“别丢下我们啊!”
“早就想打他了!”
“算我一个!”
薛瑶华扭头,方才还要她安慰的姑娘们眼睛有的还红肿着,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来见这个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