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气息的变化,苏听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在看到王仇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却一直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再也不是自己的师父了……
苏听瑜听说极北苦寒之地的人喜欢以白狐皮御寒,富贵人家更是以拥有一条纯白无暇的白狐皮为荣,亲朋之间互相炫耀自己肩上白狐皮的成色。
可那些个凡人可知道,他们穿在身上的白狐也曾经有自己的亲朋子嗣?
王仇左看右看,看着面前分立两端的两个谜语人,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大姐,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王仇诧异地质问秋少白。可后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苏听瑜,并把五行飞剑紧紧地护在王仇身边。
“师父,现如今你想怎么办?”
“为师要你立誓,不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自此之后,瑜儿你就当世上没我这个人……可以么?”
“不行。”
“你果然还是我最讨厌的徒弟。”
“你也是青洛剑宗里我最讨厌的人。”
秋少白哈哈一笑,念头豁然开朗:“那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三人缩地成寸,转瞬间就来到了村子外面的麦田上。正道出身的两位合体期仙子不约而同地选择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出手。
此时太阳已落,圆月已升,月光下的金色麦田闪烁着点点银光。
远处的村子万家灯火,袅袅炊烟缓缓升起,留给这远离凡世喧嚣的僻静之处的,只有刺耳的蝉鸣。
在场的三人所思所想都不同:一个是为了防止主人暴露在世人面前从而步入炼器师后尘而不得不对自己徒儿出手的酒剑仙;另一个是为了救师父于水火而不惜飞蛾扑火的青洛剑宗大师姐;还有一个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王仇。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她们俩师徒关系有这么差么?怎么一见面就打起来了?
秋少白漂浮在麦田之上,白色的道袍被微风吹拂,露出一抹诱人的腿肉。
她提起腰边的葫芦,喝了一口之后大笑着说:“还得是菊花白,比我那唾沫星子好喝多了!”
说完一脸满足,恋恋不舍地合上塞子,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树枝指着苏听瑜:“来吧,瑜儿,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有什么长进。”
苏听瑜不敢疏忽,银色的长枪从袖中伸出:“师父,你还当我是当年的稚童?怎么不见你的其他飞剑?”
苏听瑜站在麦田之中,黑色劲装在麦田中十分显眼。
秋少白喜好收藏飞剑美酒,可如今苏听瑜扫视四周,只看到了五柄五行飞剑紧紧地护着王仇,没看到其他飞剑。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同为合体期的修士,她怎敢只用一根树枝?
若是与曾经的秋少白对弈,苏听瑜就不用担心偷袭。
曾经的秋少白若是只用树枝,那就会堂堂正正地用树枝将敌人打服,她不屑于偷袭。
但如今她已被《阴阳炼器法》控制,苏听瑜不知道那邪法对师父的影响有多深,不敢用自己的生命来赌秋少白此时的人品。
而且若是败了,丢的恐怕不仅仅是生命那么简单。
“不必找了,我的那些个宝贝都被主人烧了。”秋少白身子快速向前:“小心了!”
王仇苦笑着。当初他也不知道炼器时鼎炉会把秋少白的储物袋烧毁,害得那么多宝贝就消失在灵火中。
他在远处看着,只见两人快速地贴近,就当他以为二人要真刀真枪地碰撞在一起时,苏听瑜的长枪凭空一捅,那长枪的枪头就不见了,转而从虚空中钻了出来,直插王仇眉心!
原来苏听瑜的目的一直是自己!
那枪头是从五行飞剑形成的保护罩里“钻”出来的,就当王仇以为自己万事休已的时候,那枪头瞬间便被秋少白的五行剑气撕成碎片。
“小心你自己吧!”秋少白大喝一声。
见偷袭未成,苏听瑜将长枪收回,那破碎的枪头便又出现在了长枪之上,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