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似乎也没错,叶云岫点了一下头。
“还有没有别人跟你一起来的?”
叶云岫摇头。
“你一个小女子,怎会出现在这里?”男子紧紧盯着她,大约是叶云岫柔弱稚嫩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男子顿了顿问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可曾看见,附近有一群拿刀的黑衣人?”
叶云岫摇头,没有了,有两个已经被她杀了。
“你……不会说话么?”
“……”叶云岫沉默,不想理他。
“原来竟是个哑巴姑娘……”
那人喃喃自语,锐利幽深的目光盯着她半晌,才稍稍放下右手,看着她说道:“姑娘,我是路过的客商,不幸遭遇劫匪,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家里颇有些钱财,你要什么都行,救命之恩我一定重谢。”
叶云岫歪歪脑袋,她能帮他什么?
她心中判断了一下,这个人,如果没有失血而死的话,应当没有致命伤,不过看起来他的血也快要流光了。
于是她走过去,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随着叶云岫靠近,男子本能地又抬起右手,见叶云岫低头只管查看他的伤,便又缓缓放下了。叶云岫扯着男子的长袍下摆撕了一下,没撕开,便十分自然地拿起他放在一旁的长剑,用剑刃割开衣料边缘,双手用力撕成两寸多宽的布条。
男子穿的也不知什么衣料,薄而紧密,细致柔软,叶云岫动作不快但撕得很干脆,转眼间男子身前的白袍下摆就被她撕掉半截。
叶云岫迅速把他左肩的刀伤包扎起来,层层捆扎止血,又示意了一下他腰部的伤。
那人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却无力配合。叶云岫有些无奈,索性动手拽着他坐起来,把几根布条接长到一起,飞快地给他缠绕包扎起来。
接下来她可就没有办法了,她身边一无伤药,二无郎中,也扛不动他。
所以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山寨吧,然后可以好心叫人来救他。不过她这一路骑马跑来,离山寨也得一会儿工夫了,他还能不能撑到她派人来救,生死有命,那就是他自己的命了。
于是叶云岫包扎完,利落地打了个结,起身便打算走人了。
“哎,姑娘……”白衣男子连忙叫住她,问道,“姑娘,你去哪里?”
叶云岫回首挑眉看他,不走她难道留在这儿?
“嗐,我怎么忘了,你不会说话。”
远处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男子眸光微闪,靠坐在树上虚弱地笑道:“姑娘,你是要走了吗?你先别走,说不定我这回真要死了,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叶云岫沉默,她留在这里,他就能不死了吗?
留在这里他才死得快呢。叶云岫索性不再管他,转身自顾自地径直离开。
“姑娘,姑娘……姑娘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是住在这附近吗?”
白衣男子叫了两声,却见她头也不回,只能无奈地看着她走掉。
叶云岫离开后,白衣男子屈指吹了几声口哨,很快便有十几名骑马的汉子赶来,纷纷下马跪了一地。
“属下来迟,护卫不力,请主子降罪。”带头的人说道,“杀手都已伏诛,应当是驯养的死士,没能留下活口。”
“罢了,”男子阴郁地瞥了他一眼道,“趁我还没死,赶紧先离开此处再说。”
带头的汉子面色惶恐灰败,其余人也死死低着头。有人拿出伤药,几人跪在地上迅速地重新给白衣男子处理伤口。
停了停男子问道:“你们来时,路上可曾遇见一个月白衣裳、容貌很美的少女?”
众人说不曾见过。带头的汉子惴惴问道:“是那女子给主子包扎的伤口?是否派人善后,以免泄露了主子的行踪。”
“无妨。”白衣男子冷冷道,“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而且口不能言,是个哑巴。我们先离开此地,你留两个人手下来,寻找一个十四五岁、十分貌美的哑女,她估计就是附近村镇的人,这特征应当不难找。为免出错,我回头给你画一幅画像。”
带头的汉子低头噤声,静静等着下文。
白衣男子沉吟道:“找到以后,便悄悄把她带离此地,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先把她带回南城的宅子安置。”
…………
叶云岫找到自己的马,出了林子,便沿着来时的路飞驰而去。
她策马回到山寨,半道上便遇到了谢让,他身后还跟着张顺和宋二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