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到酒店的楼下,卫燃看似毫无防备的跟着摔跤手米格尔钻进了一辆悍马的车厢,朱利亚诺则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将一个长条枪盒直接递给了前面的米格尔,又由米格尔递给了卫燃。
与此同时,那名漂亮的女翻译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维克多先生,你真的有一位帮派朋友,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电影明星了?”摔跤手米格尔好奇的问道,并且由那个金女人将其翻译成了德语。
“他叫季马·阿拉赫,是我最好的朋友。”
卫燃接过枪盒笑着解释道,“他现在确实是个电影明星了,这件事在俄罗斯并非什么秘密。”
趁着金女人帮卫燃翻译的功夫,朱利亚诺也钻进了驾驶位,并且将一把钥匙递给了身后的卫燃。
接过钥匙,卫燃打开了枪盒上的挂锁。但接下来,他却伸手拉上了车窗内部的拉链,随后打开了头顶的阅读灯。
见状,坐在旁边的米格尔立刻拉上了另一边的拉帘,坐在驾驶室的大胖子朱利亚诺则转过身几乎跪在了座椅上,探头看着重新戴上丝绸手套的卫燃打开了枪盒的上盖。
没管那支在某种意义上烂大街的p38手枪,卫燃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递给了身旁的米格尔,随后抄起了那支g43半自动狙击步枪。
习惯性的拉开枪栓,卫燃连忙让枪口离前面那俩人远了一些,这枪的枪膛里虽然没有子弹,但是弹匣里却特么有子弹。
“我前天才用它狩猎过野鸭”朱利亚诺略显尴尬的说道,“当时我的孩子又在学校里闯了祸,我忘了清空子弹了。”
没等副驾驶的金姑娘把这离谱却又说得过去的借口翻译完,卫燃已经熟练的拆下仅仅只剩下一颗子弹的弹匣丢进了枪盒里,随后才仔细打量着这支枪的细节。
从枪托的用料到零件的切削以及枪支编号的大小,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是一支早期型的g43半自动狙击步枪。
和其他武器不同,g43这支武器几乎见证了二战德国的衰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并非越做越好,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的偷工减料,尤其后期由战俘和集中营里的囚犯们生产的那些,粗糙的几乎像是用泥巴捏出来的一样根本不堪大用。
继续检查,他在解开枪托上的皮制贴腮垫片之后也立刻注意到,在这支枪的枪托左侧雕琢着一面旗帜——三个长条组成的旗帜中间是一颗五角星。
虽然这面不过掌心大小的旗帜并没有上色,但结合朱利亚诺的祖父临终的遗言,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南斯拉夫游击队的标志。
再考虑到这支g43的“成色”,卫燃思索片刻后做出了初步的判断,“朱利亚诺先生,当然,还有米格尔先生,以下我说的都是和猜测。”
给翻译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卫燃这才在这俩壮汉的注视下继续说道,“如果您的祖父米洛什·康斯坦丁来自南斯拉夫,如果这支武器是他曾经用过的武器,那么他或许在1944年的下半年参加过对德军的战斗,并且很可能是从一名狙击手的手里缴获了这两支武器。”
说到这里,卫燃换了个问题问道,“朱利亚诺先生,您知道您的祖父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193o年”朱利亚诺想都不想的答道。
“他或许加入了南斯拉夫游击队”
卫燃等翻译结束之后,用手指头点了点枪托上雕琢的那面旗帜,随后一边重新帮这支枪绑上皮质的贴腮垫片一边继续说道,“刚刚这些都是假设,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回到南斯拉夫反而留在了罗马尼亚。”
“所以。”
“所以这些需要时间”
卫燃不等翻译说完便再次开口,“如果您愿意让我帮您找到您的祖父的故乡,您或许需要把这两支武器通过合法的途径送去俄罗斯的喀山,送到我的工作室。
它们的身上或许仍有很多线索,但我在西班牙的时间不多了。”
“没问题”
朱利亚诺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姐夫米格尔,随后说道,“我们会尽快把这两支武器送去喀山的。维克多先生,请先收下我们送您的礼物吧。”
“我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卫燃说着接过了那名负责翻译的金女人再次递来的密封袋,随后将腿上装有那两支武器的枪盒递给了身旁的米格尔。
“就算查不到什么,我们至少也交到了一位历史学者朋友。”
米格尔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的拍卖场经常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好玩意儿,维克多,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吧,以后再有拍卖,我会一份拍品清单给你的。”
“看来我又多了两个帮派朋友”
卫燃说着,脱下手套正式的和这两位壮汉以及那位漂亮的女翻译先后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