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脚腕疼的厉害,她试探着动了动,盯着将她绊倒的小石子闷声:“好像……动不了了。”
钦容隐晦扫了眼树丛,只微顿就将莺莺打横抱起。
“……”
莺莺是悄悄溜出凤坤宫的,她被钦容抱回去时凤坤宫已经乱了,顾曼如披着外袍站着院中,正准备派人出去寻。
“这大半夜的,你这丫头又跑哪去了!”见到莺莺安全回来,顾曼如松了口气着急迎上,是真气急了才去拧莺莺的耳朵。
钦容没有多留,将人送回来他就离开了。只是这大半夜的,凤坤宫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莺莺是被钦容抱回来的,难免会说不清。
鸡飞狗跳的一夜,第二日莺莺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腕红肿,行走困难。
顾曼如得知后赶紧请了女医,心疼的同时还不忘责骂莺莺:“就该让你多疼两天,疼到哪里都去不了你这丫头就老实了!”
莺莺现在可不就老实了么。
乖乖从卧房休养了一上午,她无聊睡了个午觉,睡醒后懒懒趴在美人榻上,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好似回到了金殿。
窗外阳光大盛,莺莺顺着敞开的窗子看到宫婢在院内扫地,听着唰唰的声音她又有些困了,脑袋微微一歪,本快睡着的她忽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不对啊!!
莺莺翻身坐起,抬起自己受伤的脚腕看了看。她忽然想起来,那风雅水榭几乎横穿御花园,像这种贵人来往的地方宫婢时时刻刻清扫,怎么可能允许石子出现。
莺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仔仔细细去回想,她感觉在她迈空前好似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
是石子落地的声音。
莺莺浑身一寒,无形中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当天下午,顾曼如又请钦容来用晚膳,莺莺一瘸一拐的被宫婢扶了过去,刚进屋就听到顾曼如笑道:“莺莺那孩子顽劣,你这般疼着她只是让她愈发没记性。”
看到莺莺进来,顾曼如将人喊到身边道:“得知你脚伤未愈,你三哥哥特意给你带了雪凝露,还不快谢谢你三哥哥。”
扭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温雅男人,莺莺心情复杂,软声道了谢。
雪凝露是疗伤圣品极为难得,要不是莺莺发现了昨晚的蹊跷,此时还真当他想着她。只是她就是想不明白,钦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因为一直想着这个问题,莺莺用膳的时候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忍不住往钦容脸上看。
她想无论钦容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男人都太过危险,不是她能轻易靠近的。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赐婚的问题没能解决,等到用完晚膳,莺莺把心一横主动同钦容说话,“三哥哥,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莺莺决定直面解决。
此时天已经黑了,一行宫婢手提灯笼挂满凤坤宫的角落。莺莺因腿脚不方便走的很慢,她见不远处的华亭还未挂上灯笼,指了指那里道:“咱们去那坐会吧。”
钦容没有拒绝,耐心极好的跟在莺莺身侧。
莺莺是特意选了处昏暗的地方,很多话她看着钦容的脸不敢说,如今借着这个地方正好一口气说出来。支走随行的宫婢,莺莺清了清嗓子去看钦容,隔着不远的距离她只能模糊看清他的轮廓。
“三哥哥,莺莺有话想和你说。”
一时间还无法直入正题,莺莺先铺垫道:“以前是莺莺不懂事,总是缠着三哥哥胡闹。前些日子莺莺落了次水忽然清醒了,在这里先给三哥哥道声歉,之前都是莺莺的错。”
她顿了顿,垂下头声音弱了分,“以后……莺莺绝不会再纠缠三哥哥了。”
莺莺想,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钦容总该有所表示,毕竟他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然而莺莺等了许久,昏暗的环境中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隔着几步远钦容一动未动,半响后他才平平道:“莺莺的确是懂事了。”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令莺莺有些不安,下意识就想退缩。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见钦容再无表示,心里着急的同时胆子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