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会怎么治疗这种情况?”
“很简单。”
两人翘首以盼。
卡丽胜券在握,开口道:“开颅。”
“………………”
洛温突然觉得她可能有点儿知道,为什么卡丽会从庄园里离开了。
这位医生,取得医生执照的时间不会是几百年前吧。
又或者……她根本是照着《旧时代医生怎么杀人》学的医术。
莱布德庄园,不养闲人。
洛温朝布兰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五指并拢,朝他比了个手势:请圆。
布兰迪淡定地转回头,一本正经道:“朋友太多,记不清了。”
洛温:“……”
“记不清?”卡丽的眼神突地锐利起来,咄咄道,“我看她就在这庄园里吧。”
她说着,又摸出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小斧子,语气架态,仿佛下一秒便要就地实施开颅手术。
洛温心头咯噔一声,心说这医生还是有点真才实学,能从布兰迪死水般的脸翻出猫腻来,确认他说口中“朋友”的身份。
所谓,这位其实是心理学大师?
“你的朋友——”卡丽指向布兰迪,又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点了点洛温,“也是你的朋友吧?”
本想点头承认的洛温:“……?”
卡丽摇了摇头:“我昨晚在后院里看到她了。她失忆情况很严重,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说什么话都吞吞吐吐的。”
洛温疑惑地拧起眉。
这个形容……
“她只说自己在这儿是来找人的。找红头发和灰眼睛。”卡丽声音有些伤感,“我想,那孩子和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破案了。
这位和他们关系很好的倒霉人,八成是昨晚一去不复回的羊角辫。
洛温斟酌了两秒用词,还是单刀直入道:“你把她……开颅了?”
卡丽叹了声气,“我倒是希望。”
“我还没拿好工具,她就因为太紧张,跑走了。”
紧张?
怕不是被吓走的。
当事人毫无自觉的垂下头,语气像和亲孙女道别一样遗憾:“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安吉丽娜。”洛温说。
卡丽眉眼带了些笑意:“我就说你们关系很好。”
洛温“呵呵”笑了声,说对,相当好。
昨晚她眼见着羊角辫一套耍无赖的动作,心里的推测十成拿了九成——这家伙奈何不了她,同时地,因为她占着黑头绳,羊角辫也没法祸害别人。
不然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力,又撬锁又撒泼的。
某种直觉告诉她,她不能放着羊角辫这么出门闹事。
起居室里开始升起股诡异的温馨感,在场的三人集体颤了下,身体当时便不同程度地开始膈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