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最后织了一件小毛衣,在城外的小土包前,烧给了自己还没有见过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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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明青福的医学生女儿叫明东来,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医院里毁容的女人不是明东来。
云松没有申请逮捕,一方面是证据不够,她去过明东来的宿舍,在宿舍里找到的毛发DNA和医院里毁容的“明东来”毛发DNA一致。
宿舍的人也说前段时间寝室被撬开过,没有发现丢东西,也就是这份结果可能存疑,但这种可能性说服不了检察院。
如此下来,检察院不会批准,她们这边拿不出能够证明毁容的年轻女人不是医学生的证据,而对方却有自己和明青福的亲子鉴定,她们警察甚至都拿不出来明青福生了两个孩子的证据。
另一方面,云松需要通过这个女人找到真正的明东来。
大家两班倒地盯着明东来,第三天,‘明东来’从医院出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很快,云松就收到了消息。
‘明东来’要领走她母亲的尸体,为她母亲办葬礼。
云松也明白是个机会,她也去了葬礼。
葬礼上,云松看着脸上依旧包着纱布的女人,她的手也还是纱布,她这个样子,来宾又都是母女的熟人,几乎没有人会去责备她没有哭。
‘明东来’安静地注视着照片中的女人,那是她的母亲。
有钱又爱自己女儿的一个女人。
晚上,‘明东来’回了家,家门口摆着的鲜花已经枯了。
‘明东来’看了一眼,她从旁边的落地镜里看到了自己包着纱布的样子,眼神平静地从下面的柜子里拿了剪刀。
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这个季节,绣球还开着。
‘明东来’剪了几支绣球,摆在了门口位置。
她坐到了沙发上,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明东来’坐了一会儿,又去了楼上。
楼上书房很大,里面一个办公桌一个蓝色的书桌,并列放着,看得出来,桌子的主人们经常并列着办公。
她绕过了书桌,在后面的书架上找到了一个按钮,书架便向旁边移动,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柜。
保险柜露出了密码。
‘明东来’先后输入了几次,无一例外都发出了红色的光。
不是‘明东来’的生日。
不是明青福的生日。
也不是两个人的生日各取两个数字,明东来的手机就是如此。
算了,反正还有其他的。
‘明东来’的手机响了起来,又是那个叫云松的警察。
‘明东来’按掉了来电。
她只是一个亲人去世,自己毁容的可怜的有钱姑娘,她不想接电话。
她真可怜。
‘明东来’打开了手机,看着自己短信通知的银行卡余额。
她笑了起来,她真有钱,怎么会这么有钱啊!真的太有钱了!
笑着笑着,她开始抹眼泪。
怎么把眼泪都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