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架内,空气温热黏稠,如同夏夜微风中摇曳的竹叶,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陈平安离去之前,隔壁车架内便已经在上演这么一副场景。现在他赶了一个来回,这一幕的场景依旧没有停止。
不得不说,伪宗师的体魄确非常人!
这桃艳儿身为天香花魁,自也非是常人。秘术之下,也能勉强打个五五开。
陈平安手掌一番,那个黑色的罐体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黑罐之内,蛊虫扭曲依旧,显得极其痛苦。
近在咫尺之下,母虫的反应剧烈非常。这子母蛊虫,一经使用,在大多数情况下基本没有重复利用的可能。除非精通秘术,能将子虫从人体之内无伤逼出,然后再妥善蕴养,以此循环利用。
这子母蛊虫的功效不俗,可以有效定位,感应距离。还可以作为手段控制对方。
蛊虫之术,算是旁门左道中一种颇为不俗的手段。不过对陈平安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桃艳儿既是薛家暗子,那也没有活的必要了。
与其视而不见,不如干脆利落。
嗤!
陈平安指尖轻弹,淡青色的真元犹如灵蛇流转。在一丝异味中,黑罐之内的母虫停止了挣扎,化作了一道青烟,消散在无形之中。
与此同时,隔壁车架内,细碎喘息,双颊绯红的桃艳儿,脸上的迷醉一扫而空,转而被无尽的痛苦所取代。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软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同潮水般汹涌的痛苦,不断冲击而来,将先前的欢愉与迷醉冲刷得一干二净。
“美人,怎么了?”樊正衡瞬间现了不对,还以为身下的美人是不堪征伐,已经忍受不住他的雄伟。
但是在下一刻,樊正衡便知道他的判断出了错。
桃艳儿双眼泛白,面容扭曲,阵阵黑血自口中不断喷涌而出。那黑血带着一种难言的异味,染黑了她的衣衿,也溅落在车厢的角落。
嗡~
见此情景,樊正衡迅抽身而出,眉心灵光瞬间亮起。
他再是迟钝,也明白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这种兴致正酣的情况下,突遭变故,被迫停止的感觉,谁能懂啊!?最关键的是,还是这么恶心的一幕!不过,樊正衡也是人堆里杀出来的角色,这一点恶心还远远不到的他的极限。
只是,他所有的美好和体验却在这一刻彻底消耗殆尽了。
他的灵性才刚刚探下,桃艳儿的肚腹便是鼓胀而起。然后。
蓬!地一声,便如气球一般彻底爆裂而开。
“该死!”樊正衡神情愤怒,暴跳如雷。
只是,他脸上的怒色还未持续多久,便转而被憎恶所替代。
“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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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樊正衡真正探查清楚了,导致这一现象的罪魁祸。
这桃艳儿身上竟然藏着一只蛊虫!
一瞬间,樊正衡心绪万转,各种可能性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最终,樊正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薛!明!德!”
另外一边,陈平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
这子母蛊虫,两者若是分离,母虫反应剧烈,但子虫却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但是当母虫身死到时候,这子虫便也会随即死亡。在子虫死亡的一瞬间,会分泌出大量的毒素和气体,将寄宿的宿主也一同灭杀。
这桃艳儿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不可能承受得住这等程度的反噬。
刚刚的那一幕,樊正衡再傻,恐怕也明白过来这桃艳儿就是薛明德安插在他身边的暗子。他掌握的信息有限,恐怕是想不到薛明德的这步棋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会以为薛明德对他有所图谋,再不济也要掌握到他的部分信息。
另外,在灵肉交合,即将抵临高峰的时候,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樊正衡对薛明德的恨意怕是上升到了一个极限。或许不仅仅是薛明德,连带着他身后的薛家,樊正衡怕都生出了不小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