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总是这般粗鲁,抓痛我了呢。”苏不语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
独孤牧这一次却没有松手,执着地等一个答案。
苏不语叹息着说:“没什么,只是不满你为我建这个摘星台。”
她顿了一下,轻声问道:“陛下是不是知道了……”
独孤牧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自欺欺人地说道:“朕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是因为独孤牧下了驱逐令还是因为司曜同不周寺说了话,不厌有一段时间未曾出现在苏不语面前。
其实苏不语与不厌说的话并不多,她习惯性地在院中荡秋千,而寡言的僧人也总是习惯性地隐在高树上,静静地望着她。
春去秋来,僧人的离去未曾影响到苏不语,帝王与朝臣之间愈发激烈的争斗也未曾影响到苏不语,她始终如初见时的美好。
独孤牧索性将自己的寝居也搬到了她这里,恨不能上朝时也带着苏不语,只是他不愿意那些盛行的流言蜚语伤到苏不语。
年轻的帝王前所未有地憎恶着国师府与世家的存在,他觉得自己以往的手段还是过于温和了,需要再快一些,把所有的权力尽收手中,那样便无人能够中伤他的皇后了。
秋日融融,树下铺了一层落叶,容貌清丽的女子还穿着夏裙坐在秋千上摇晃。
风自僧人身后而来,有些大,吹得女子披帛飘逸,金黄的落叶如蝶在她身边飞舞。
苏不语含着秋水的眸看向不厌,那一刻不厌只觉得这一方天地里,只有她与他。
“不厌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她笑着问,仿若他从未离开过。
他双手合十,平静地说道:“娘娘,我虽然无法完全消除伴生咒,却可以掩盖住伴生咒,让国师无法寻到你,只是这个法术只能维持一个月。”
苏不语眼眸一亮,迅速地走上前,“不厌说的是真的吗?”
她离他很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不厌合十的手有些僵硬,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这一次回不周寺便是寻破解之法,可惜他并没有找到真正的破解之法,只能以他血中的佛力来压制伴生咒。
“这便够了。”苏不语弯眉,不厌才发现温婉的女子灿烂笑开时比最艳的春花还要绚丽,也让他心跳如鼓。
不问世事的僧人终究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是想要离开这里吗?”离开皇宫、甚至离开国都……
苏不语对不厌格外坦诚:“我自记事以来,便被豢养在国师府里,学会了如何去做一个人,可我从不愿意被束在这樊笼里,我只想做这世间无拘无束的清风,星为引,云为路,自由于天地。”
不厌怔怔地盯着她如水的眉眼,她诉说的声音如春风,吹过他的心。
他开口道:“我愿帮助娘娘离去,只是这个法术需要以我的血来引来掩盖,娘娘若得自由,还要每月来寻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