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五年前路遇蜀平,意外相识后觉得投缘,草草结拜成异姓兄妹。这些年毫无交集,罪女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好一番情真意切,李凭栏认真打量着她的神情。
又想起昨日她跪在殿上,胆战心惊地感念陛下宽厚的那一顿言辞,倒是如出一辙的,巧言令色。
李凭栏冷冷嗤笑一声。
祝常青被盯得不自在,但也知道面前这人是何等的金贵,于是不敢表露半分不满,垂首静待发落。
自找苦吃。
祝常青在心里评价自己。
果然,有些第一眼就不对付的人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去打交道才好。
沉默半晌,她终于耐心告罄,刚想问李凭栏到底愿不愿意告诉自己关于起义军的消息,就听外头突然一阵刀剑出鞘的森森声。
“有刺客!”
士兵大喊。
马车紧急刹住,祝常青脚下不稳,直接被甩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打斗的喧闹声传入。
李凭栏反应极快地站起,眉头紧蹙:“你在里面别动。”
说完迅速出了马车。
什么情况?
变故来得太猝不及防,祝常青揉着被撞疼的手肘,一时想不明白。
他们奉陛下之命出任招安,谁人胆子大到敢派刺客阻拦圣上旨意。难不成是杜宸安和李凭栏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但很快祝常青就知道了。
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就是山贼土匪!
一个面有疤痕的男人胡乱挥开了马车的帘子,衣着褴褛,提着刀往里张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缩在椅子上的祝常青,浑浊的双眼里顿时闪出饿狼般的绿光。
“这儿还有个小娘们藏着呢。”
他一边淫恶地笑着,一边走进车厢。
祝常青整个人由于高度的紧张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嗓子如同被一层干涩的薄膜封闭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下意识握住手边的茶杯,攥在手心里越来越紧。
此刻,那恶徒在她眼里比万事万物都要清晰,却令她头晕目眩。
他在不断地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祝常青终于遏制住恐惧,拼死一搏,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茶杯狠狠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