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秦照海在,严令几次后那些佃户们也就闭上了嘴巴。秦照海这次待的时间挺长,并没有早早的离开,一直看着秦岁安能下地走路了,他才找到燕娘。“要走了?”不等她说话,燕娘便猜到了,眼里也染上不舍情愫。秦照海见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明明眼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深情,可是他能感觉到这深情里根本没有多少真情。说起来也不怪她,她十几岁就跟着自己。如今快四十岁了,他自己也六十多岁了。不说名分,就连时间也没有分给她多少。说实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对她动了真情了。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因为想要得到她秦照海微微晃了晃脑袋,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声音却很是平和道:“嗯,要走了,你和岁安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等外面的风声稍微平缓一些在说。”“好,我知道了。”秦照海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上次你说的那两个人”“你也觉得可以从他们下手吗?”燕娘见他提起,眼睛顿时发亮。她儿子被北城的人伤成那样,她怎能不恨。恨不能将北城的人削皮去骨。而且他们不止是抓了她的儿子,还抓了那人。那人想到那人,她脸上闪过一抹疼惜之色。秦岁安都被伤成那样,他应该也秦照海见她情绪低迷,倒是没有将她的异常联系到那人的头上。他只以为这是她想起秦岁安的伤了,毕竟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几何,他还是知道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放心安儿的仇我们迟早会报,至于那边,先暂且不要去接触,等过些日子你在让人去接触看看,要是能下手,可以试着多多接触,要是以后能为我们所用,也算在北城有个内应。”北在宛如铁桶,几次他想安插人进去,都被筛选了出来。那些原住民更是不好下手。不说他们不出来与旁人打交道,就是出来,他们身边也是成群。想要透过他们探听点北城里的消息,难如登天。燕娘并不知道秦照海曾碰过壁,爽快的应下了,“好,我知道了。”对于她来说,发展下线这样的事情她还是自认信手拈来的。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情她可没少做。在她看来,人嘛,总没有不贪钱和权的。她自认为只要她的条件足够优厚,就没有人会拒绝。何况,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件事她没有和秦照海言明。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有自己的秘密。至于他说让她派人接触他们,那是不可能的。等风声过去,她会亲自走一趟。不只是为了拉拢他们,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那种熟悉感来自何处。秦照海可不知道她这点时间里已经想了那么多事情,站起身欲走,想向以往一样抱一抱她,手怎么也伸不出去。燕娘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站起身对着他如往常一般温柔道:“在外注意身体,我和安儿在这里等你。”秦照海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嗯,我走了,和安儿说一声我就不过去了。”“好。”秦照海的身影消失。燕娘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直到感觉不到秦照海的气息了,她才起身去了秦岁安的院子。秦岁安的双腿被伤的不轻。大腿根部的经脉险些就断了。好在秦照海手里有人又有药,如若不是,怕是秦岁安就要残废了。虽然身上身上的伤大好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久坐和久站。燕娘过去的时候秦岁安正半靠在床上看着书,见她过来,嘴角扬起一抹笑,“娘您来了,爹呢?”边问边伸着头看向她身后。“已经走了,让你好好养身体呢!”秦岁安微微点了点头,眼底染上一丝失望。“怎么了?不舍得?”燕娘坐到他的床边,将他手里的书拿下。不等他回答,又道:“书这两日别看了,好好休息,先听大夫的话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看也不迟。”秦岁安轻轻嗯了一声。眼里的失望情绪收敛,笑道:“娘,爹总是这样来去匆匆,你可曾难过?”燕娘苦笑一声,“嗐,这有什么,自跟着你爹开始我便知道会是这样,娘以后啊,指望安儿呢!”燕娘边说,边打量着他,他如今已经十三岁。脸上的稚气还未消退,神情却活脱脱像个大人了。他不是自己怀的第一个孩子。她和秦照海刚在一起时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时候她心情不佳,尤其是知道自己怀了秦照海的孩子后,心思更重了。后来那孩子许是知道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生下来来没多久便去了。之后的多年她都不曾有孕。一是当年生那孩子时伤了身子。二,便是,她确实也不想和秦照海有孩子,悄悄的吃了不少避子药。到后来,她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才在二十六岁那年再次有孕,有了秦岁安。对于这个孩子可以说是满心期待的。也多亏有他,漫长的日夜都显得不那么难熬了。“那你可怨过我爹?”秦岁安小声试探。燕娘猛然抬起头,嘴角嗫嚅了几下。想问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听说了什么?转念一想。不可能。秦照海是不会将他们的过往告诉他的。“傻瓜,怎么会想起来说这个了?”秦岁安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想知道娘心中会不会对爹心生埋怨,毕竟爹”的孩子不止他一个,家也不止他们这一处。纵使没人和他说过这些,爹娘也将这些事瞒的极好,可他不是傻子。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旁的那些孩子不同了。何况燕娘心下一松,原来他说的是这个,笑道:“怎么会,娘,这辈子有你便什么都不怨了。”:()流放就流放,半个京城够不够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