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似乎不是很礼貌,但邓百川本就不是读书人,不懂更多的礼节。
而且谁不知眼前这些人留在参合庄,根本就是觊觎慕容家的武功,他现在这样说,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众人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他们本就是以‘和慕容复生前是好友,必须要送他最后一程’为借口才留下的。
如今慕容复下葬,他们也没了继续逗留的理由,只好告辞而去。
就在此时,忽见一道身影从后方空中飞了过来,眨眼落入中庭,站在了众人面前。
“小僧听闻消息后,已全力赶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不得见慕容施主最后一面,实在遗憾!”
来人一袭僧衣,脸上光,赫然是鸠摩智姗姗来迟。
“这位大师,也是来为我家公子爷吊唁的吗?不知如何称呼?”
邓百川见鸠摩智面生,暗道奇怪。
他与公冶乾等四人跟随慕容复几十年,只要是慕容复在江湖上往来结识的人物,他就没有不认识的。
所以,他很确定在慕容复的交友圈里,根本没有这位僧人。
不认识的人突然找上门来,来意肯定不会多好。
那些本要离去的江湖人,见到突然冒出来一个鸠摩智,纷纷止住脚步,想听听看接下来的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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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行了个礼,礼貌说道:“小僧鸠摩智,来自西域,与已故的慕容老先生曾是旧交。”
邓百川点点头,知道这又是一个居心不良的。
要知道,西域远在江南数千里之外,三日之内如何能收到消息赶过来?可见眼前这鸠摩智必定是为了别的事而来。
“我们老主人已故去多年,今次却是公子爷的葬礼。”
“大师与我们公子爷未曾谋面,却仍远道而来,这份情谊我慕容家便收下了。”
“但正如邓某方才所说,如今我们公子爷的尸身已下葬,燕子坞从此闭门谢客,大师若是有意,可入内在灵堂上柱香,但上完香之后也请回吧。”
鸠摩智怎么可能如此退去?
只是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道:“小僧与慕容老先生兄弟论交,他的儿子自然就是小僧的侄子。”
“如今慕容公子暴毙,贵庄家中无主,更有别有居心之人环绕在侧,所处境地岌岌可危,若不嫌弃,小僧愿为贵庄略尽绵薄之力。”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无不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如何听不出其中意思?
鸠摩智分明就是暗指在场之人都在算计慕容家的武学,而只有自己能够帮助慕容家将这些人赶走,但事后也不能少了自己的好处。
其实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才留到现在。
但他们却都不像鸠摩智一样厚脸皮,敢把这些话直接说出来,所以才一直把事情拖到了现在。
此时众人见鸠摩智开了口,又生怕邓百川真的答应了下来,平白让这后来者抢了慕容家这块肥肉,顿时心中大急,纷纷叫嚷起来。
“什么话?!你这大和尚说的什么话?!”
“慕容公子生前侠肝义胆,锄强扶弱,如今他死了,我们这些朋友自当护他家中老弱周全,慕容家怎么就岌岌可危了?”
“没听见邓先生方才说吗?慕容公子根本与此人素不相识,我看这别有居心的人是他才对吧!”
“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野狐禅,竟然跑到慕容家来大放厥词,再不离去,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邓先生请放心,我们定替慕容家将这番僧赶走!”
邓百川脸上波澜不惊,实际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看着眼前这伙人,他只觉得心中万分凄凉、无限悲愤,一只左臂在袖子中默默捏紧了拳头,掌心都快掐出血来了。
就在此时,天降圣光,破开蔼蔼浓云。
奇异的氛围,令众人的嘈嚷声戛然而止,随即一声清朗诗号从天际传来——
“百年一悟月澄江,始觉红尘道路长;惯笑痴人多狂狷,贤愚今古共茫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