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稍稍扯了下领带,淡淡道:“从昨天起,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我招的是私人助理,不是罪人。”
这话在正常人听来是调侃,可落在姜海吟耳中,却是审判。
但她不能继续做个乌龟,那会令人起疑。
“是我没调整好心态,以后不会了,邹律师。”
“嗯,你的不自在,是因为我和芊芊吗?”
“啊?”她微微一惊,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您和白小姐刚订婚,时时刻刻想在一起是正常的,我完全能够理解。”
“……真的吗?”
“发自肺腑!”
姜海吟自认就差当场发誓了,可对方听完之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更沉了一些。
这一路,他们没再交谈,直至进到地下车库,停稳熄火,邹言拔下钥匙,返身递了过去。
“不管你自已有没有车,这个就是你以后的接送车,只要还在律所工作,就开它,明白了吗?”
“明白。”
“油钱和保养,找财务报销。”
“好。”
“你现在住的房子,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
一来一回到这里,姜海吟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果然,男人下一句便是:“退了,律所会给你安排。”
姜海吟:“……”
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如果她真是个打工人,肯定已经高高兴兴地应下了,可她只是个来去匆匆的小偷,实在不敢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福利。
“我刚给过一年的房租,现在退,一分钱拿不到,我知道您觉得我那边有点远,但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接送小朋友的。”顿了顿,她又郑重地补上一句,“您要有什么事,我也肯定能随叫随到。”
欺
不知道这一番话里,哪个词讨好到了对方,邹言听后,竟露出一丝类似愉悦的神情。
“行,那就先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律所时,差不多九点。
通常来说,上午开庭,下午会客,这个点所里的办公室几乎空了一大半,因此那个趴在前台的男人就格外显眼了。
“说是水晶的,嗐,我也不懂,反正你们小姑娘都爱这个,拿去随便戴吧。”
“谢谢茍主任!”
“茍主任每次出手都这么大方,难怪能年年被评为‘京圈律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茍子鑫拨了下被发蜡固定住的刘海,道:“首先,说好了不这样叫的,本少今年才二十八,堪堪一枝花,比你们邹主任还小一岁呢,你们连姓带称呼,是活生生把我叫老了一轮啊!”
“其次,为什么是最有魅力的,难道不是最帅的吗?每年这个排行榜到底是谁在整理,本律要去上诉!”
“爱说单口相声就去报名律协举办的市中老年律师联欢会,但还请茍主任你不要骚扰本所的前台。”
“说了不要叫我茍——”茍子鑫一回头,调笑变成了尬笑,“呵呵,原来是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我……我以为你开庭去了呢。”
邹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