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义左看看,右看看,露出烦躁之色。
看谁都觉得是在说谎,但偏偏听起来又似乎没什么漏洞……
这样查案简直烦死了!
不得已间,他又转向狄进,挤出一抹笑容:“狄六郎,有什么想问的?”
狄进一直在旁观,眼见这县尉一无所获,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语权,首先询问王厚:“你原来在京师是做什么的?为何会来此地开了客栈?”
王厚哆嗦着道:“不瞒秀才公,小的在京师一家脚店当掌柜,那脚店开不下去关了门,俺就想着,自家开个店,恰好熟人告知,这封丘的客栈要转让,位置也好,价钱公道……”
狄进道:“位置既然好,为何匆匆转让?可有死人之事?”
王厚急了:“小的打听了!没出死人的事,上一户店家生了个不孝子,烂赌成性,被扣在了赌坊,那夫妇无奈,才匆匆转让客栈救子,当时还有旁人争抢,小的只觉得机会难得,才去大相国寺,求了香积钱……”
旁边的王阿何则道:“奴家的兄长于五台山中出家,和相国寺关系匪浅,认得一位高僧,才能求到钱财……”
“五台山僧人……莫不还是一位武僧?”
狄进之前赶路时,还和姐姐聊起五台山武僧的本事,如今就见到一位相关人,再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三个伙计:“他们是雇的?”
王厚道:“是上一家留下的,雇钱由俺一并承下,他们熟悉这客栈的活计,俺就没有换人。”
狄进道:“三人是兄弟?”
王厚道:“不是兄弟,这个在家排第二,他在家排第五,那最小的排了第七,便有了这般叫法,好记……”
狄进专门指了指小七:“他相貌丑陋,又身有残疾,你为何留下他,还让他跑堂?不怕惊到客人?”
王厚苦声道:“他们三只算两人的雇钱,这娃子吃得少,俺看他可怜,就留下了……平日里只在马厩喂马,也不会上大堂,前天实在是人手不够了,才让他帮了手……”
简单的说,就是拿残废的孩子打白工,对于贷款开店的夫妇二人,自然诱惑不小,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古代没有童工之说,能收留这个残疾的孩子,给他一口饭吃,确实是好心了。
但现在店家王厚,就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嘟囔道:“谁知这娃子鬼里鬼气的,怕就是他引来了恶鬼,害了人命!”
此言一出,王阿何身子一颤,也开口道:“那位道长确实说过……”
狄进眉头扬起:“道长?”
王阿何缓缓地道:“四个月前有一位云游道人,来客栈讨茶水喝,当时奴家去后厨煮茶,回来后就见道人抚摸着小七的头顶,说他阴气重,能见得邪祟鬼物,uu看书uukans若娃子真的见了,不能不信,否则必遭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