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哭着,他又笑了。
打完点滴的秋姨匆忙赶回家里,一眼就看到灶台上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清楚地写着:秋姨,我给连晨煮了碗线面,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我太饿了,也吃了一碗,一共花了四毛钱,剩下的钱我放在橱柜里了。夕晴留。
“多好的孩子啊!”秋姨感叹了一句,看向屋里,屋里不似从前昏暗,窗子是开着的,凉风吹动着窗帘,光线忽明忽暗,床头柜上空着一只大碗。
“吃了这么一大碗呢!连汤都喝干净了!”
秋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暗自思忖着,或许连晨那紧闭的心门,终于找到了能打开它的人。
连晨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秋姨,您的身体。”
“我没事。”秋姨的目光落在轮椅上,一片泛黄的银杏叶混着泥土黏在轮子上。
“你今天出门了?”秋姨实在不敢置信。
连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向窗外,喃喃地说:“我想回家了。”
“那等大龙从工厂回来,让他推你回去?”
“嗯。”
连晨看向自己双腿,垂眸:“秋姨,她说会想办法治好我的腿,问我愿不愿意试一试。”
秋姨有些激动:“夕晴是神医婆婆的外孙女,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
“可是。。。。。。她走了。”
连晨满心失落,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秋姨望着他那逐渐黯淡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楚,心疼不已。
“夕晴是个好孩子,我买点东西送到她家,再好好跟她谈谈,她一定会答应来为你治疗的。”
“您才刚打完点滴,先休息吧,这事不着急的。”
秋姨笑了,他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人了,竟然还懂得关心人了,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就不着急了,早治早好!”秋姨恨不得立马就把夕晴接来。
夕晴根本不愿回到那个家,前世如此,今生亦是。
“妈!她扇我耳光,把我脸都扇肿了!她还拿粪桶倒在我屋里!等她回来,你打死她!把她赶出去!”刘朝霞的声音极度愤怒,带着哭腔从屋里传来。
“我也想赶走那个赔钱货,可老婆子让我养她到二十岁,还差两年呢!”这是刘碧雪的声音,夕晴站在门外,停下了准备推门的手。
“老太婆都死了,妈您还管这些干嘛!”
“你懂什么,老太婆托人了,每月十五都会送来一张三十块钱的汇款单。”
“老太婆对她可真好,怎么都不给我钱。”
“你又不是老太婆的亲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