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着急地同她解释:“与你父亲无关,是我要自己这么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庆王殿下出事……”
“庆王殿下能有什么事,他是皇子,手里御赐的令牌,他带人是去救火,你带人去就是谋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裴令嘉气喘吁吁道,“还不赶紧上你的人离开!”
“我没有谋反……”
崔尧已经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无奈之下,又重复了一遍:“庆王殿下真的有危险,你们怎么就……”
他不能说得太直白,眼前的两人可都是裴决的亲生儿女,若他说这是裴决一手策划的,一场针对李徽的阴谋,他们怎么会相信……
裴闻卿继续劝道:“殿下骁勇善战,一场小火灾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李徽是有危险,但最后只是受了些轻伤,更何况如今他已让东宫的人提前做好防范,想来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崔尧仰头一叹,给手下始了一个眼色,手下立刻会意,上前来擒住裴家姐弟俩。
“我看你们谁敢!”
裴令嘉掏出一把匕首,指向他们,见拦不住,便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前面。
“姐姐!”
“嘉儿,你干什么,快放下!”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很是着急。
裴令嘉态度决绝:“你不是想过去吗?可以,我既然拦不住你,就只好让你从我的尸体说踏过去!”
泛着银光的刀尖,落在脖颈上,锋利地刀刃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冒出几颗血珠来。
这把匕首是崔尧送她防身用,自是锋利无比,今日还是第一次用,竟是用来结束自己的命。
离她最近的裴闻卿伸出手来,讨要匕首,“姐姐,你别这样,先把匕首给我……”
崔尧亦是如此。
她躲闪到一旁,死死盯着崔尧:“早死晚死都得死,我此刻死,兴许还能保住我的两个孩子,盖棺定论之后,便是全族而亡。”
崔尧忍痛抬了抬眼,抬手示意手下先退后,缓缓上前:“我知道你岳父大人想要我做什么,可我不得不做,我要是不做,死的就是庆王殿下。我与殿下一见如故,十分欣赏他的为人,总要死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这是什么意思?”裴闻卿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他,“父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什么叫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李徽不是救火吗?能有什么危险……
崔尧冷冷笑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庆家军和晋家军,无论如何,你父亲总要得到一个。”
裴闻卿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原来他和幼娘都想错了。
这不是你死我活,是一石二鸟,是大家都得死!
火是用来对付李徽的,崔尧是被逼着选择,无论他怎么选,李徽会死,他也会死……
真是好计策,他低估了父亲的老谋深算。
他往前,她退后。
崔尧一个箭步往前,抓住裴令嘉持刀的手腕,抢过匕首。
裴令嘉不肯,伤口又深了一分。
“大义当前,我亦没得选,若事后圣上问责,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你与孩子。”崔尧同她保证。
他不忍心看到她伤害自己,伸手握着刀刃,示意她放手。
裴令嘉双眼含泪,摇摇头:“除非我死!”
鲜血从指缝留出,她用手掰开他的手指,他趁机扯下她她握刀的手。
裴令嘉咬紧牙关,与他抢夺,哪知崔尧中途突然松手,她挥刀而下,从他脖子上划过……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阿尧!”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