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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20(第36页)

阁老与朝中重臣,皆是皇帝的左右手,不过阁老是顺安帝为自己精挑细选的智囊,他选来帮自己出主意的人,自然挑的皆是自己没得罪过,没杀过他们家里的人,六部尚书当中则未必,朝中为官走的是科举之道,上升通道经吏部,而顺安帝杀的人太多,牵涉太广,真要细究起来,只要与他杀过的人家灭过的宗族沾亲带故者皆不采用,那朝廷也剩不了几个官员了。

是以,今日瀚海阁,阁老席六位阁老悉数在场,还多添了佩圻老学士一人,加上丞相和三部的尚书,顺安帝与他的十一位重臣同处一室,皇帝心里的估量是,只有工部和吏部的两位尚书,心里对他另有想法。

年轻的户部尚书说是皇帝的心头肉也不为过,不可能反他。

萧相比皇帝小几岁,实即却早比皇帝拜入皇帝那位已游走天下的恩师的门下十几年,实乃皇帝师兄。皇帝大开杀戒那些年,杀得官员以为皇帝不敢再杀了,皇帝还能再杀,便是因着皇帝这位小师兄在为皇帝坐镇朝廷,调度官员处理国事,朝廷才没有因为顺安帝的杀戳停摆,他但凡对皇帝只起一点二心,皇帝便走不到今天。

外面刀戈声四起,惨叫连连,皇帝听了一阵,便和坐在他长案左侧的左相道:“为何挑的今日?”

老丞相眯着眼睛从皇帝让他看的奏折当中抬起脸来,细思了片刻,道:“大仗一开,皇宫戒严,外面的人就没那么好进来了。”

“朕还以为,礼部那群天天玩儿的,和兵部那些嫌我私养重兵的会不服朕一些,朕没想到,倒是工部和吏部更不喜欢朕一些。”皇帝淡淡道。

今日能进皇宫的人,除了三部尚书,还有三部尚书所带的仆人,这当中必有一些人,参与在了门外的杀戳之中。

禄衣侯近两年性子愈发冷酷无情了,他直言皇帝清算骆王那日,骆王必反,叫皇帝把大军调个十万回来,围着皇城守个几日,再给他两万军,把卫都围了,他带着人一家家杀过去,省得这些人还要浪费时间私底下商量怎么造反。

侯爷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话可说得轻巧了,调十万过来,人吃马用的,谁出钱?侯府出吗?

皇帝都不敢问常侯这句话,怕问出来,常侯甩袖走人。

常侯挥霍无度,皇帝也不好说他,不过常侯有句话说得很对,他的儿子们不是个东西,天天盼着他死,是以常侯叫皇帝在开战之前把儿子们收拾干净了,皇帝便是恼常侯杀他的儿子比杀鸡鸭一样轻率,也是听了常侯的劝,借着清算骆王调了五千重兵回来,这些天也没让人回去,悄悄呆在皇宫各门驻扎。

清算骆王那天回去了的两千,是幌子,做给朝臣民众看,也让皇帝松了口气。

五千人吃饭,比七千人吃饭,要少些银子。

“工部和吏部这些年也没什么进项。”外头凄惨的大叫声一声胜过一声,死的人更多了,左相叹了口气,把折子搁下,抬头和身边的吴公公道:“这宫里怎么有他们那么多的人?我听着人数不少啊。”

“宫里是没有多少的,至多就是一些探子奸细,不到百号人,奴婢看,是工部缮修在宫里造房子的那些人也过来了,此前工部头批只出了七十八人,第二批增加到了一百三十人,第三批也就是前两日,加到了二百五十号人,打的是为了给陛下分忧,尽早把宫人房修缮好的幌子。”

吴英恭恭敬敬回着,听他细数人数的工部尚书按捺不住狂跳不休尖叫不停的脑袋,两手往前一趴,从他的座位处爬了出来,跪到了正殿中间,流泪不休。

他哭了,号啕声甚大。

工部尚书上任也没几年,他是靠实绩上来的,他这些年在各地给皇帝修了不少河道河堤,拿的万民伞进宫当的工部尚书,在民间声望极重,功绩与功德集于一身。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臣子,一个好官员。

如今,这个好人,朝廷的好大臣,百姓的好官员,带了二百多个人进宫,杀君王,改朝代。

这厢,吴英跟皇帝禀道:“第二批人的时候,周二觉得人数不对,跟我禀了又禀,让我细查,我查了,来的人个个都是入了册的工部匠人,我还找了人去他们家里问,对得上号,样子也一样,前两天又加了,周公公跪在我面前,指天发誓说此事必有妖,叫我让他去查,他还不信奴婢呢。”

“你让他去查了?”

“哼,”小子要立功,吴英讨厌死了,但周二当过皇帝的小书童,那时候吴英对他也跟养儿子似的,儿子大了,要立功立业,随他去了,“让他去查了,他天天看谁都像奸细,我也拿他没办法。”

“小二是个眼细的,你也别嫌他,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随他。”皇帝见他不快,安慰了两句。

“你是骆王的人,还是明王的?”皇帝这厢对着下方悲泣的工部尚书甚是温和道:“还是说,你是支持朕废太子卫襄的?”

“给尚书送块帕子去,眼泪粘在脸上不舒服。”皇帝吩咐吴英。

吴英欲去,被站在角落的御林军出列拦住,拿过了吴公公手中的帕子,走到工部尚书面前,把帕子扔到了地上,回身便又回到了他的放哨处。

皇帝见了,弹了弹额头的穴角,回忆了一下他调的护城军的麾号。

是庞将军的“老子第二”军。

罢。

庞将军是孤儿,他自认为这天底下皇帝第一,他第二,天老爷第三。

天老爷在他那只排到第三,他养的兵,看不起工部尚书,也在情理当中。

眼光都怪高的。

“说话罢。”外边的厮杀声止了,皇帝见阁老们坐不住了,频频好奇看向门外,大有不想务正业,只想出门看热闹的心思,他叹了口气,和底下的尚书道:“朕到底是哪得罪你了?”

工部尚书不哭了,也没去捡皇帝给他的帕子,他曾经想过,真到了事情败露这一刻,他会狠瞪着皇帝,大骂皇帝“暴君去死可这刻他泄了那股气。

皇帝太云淡风轻,轻得就像他这些人积攒的仇恨,就像轻风一样不值一提。

他想着死去的父母,想着那日家中被抄的尖叫哭闹声,那些声音,比此刻门外的惨叫声还要惨烈,在他心底尖叫不休,他直起腰来,看着地上,疲惫苍桑道:“我乃管容的儿子。”

“他不是河府杨氏主枝一系的子弟吗?”皇帝奇了,以为自己记错了,问向左相。

左相未答,下方的一个阁老回了皇帝的话,“管容当年不上税,不交税粮,不交税银,还放话说淮南府乃他管家世代家产,无论城府田产,皆乃他管家私产,叫您管好您自己的女人不造反就行,别管到他的头上,要不他就叫您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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