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受教般点着脑袋,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敬仰之意。
同时老道士看他动作仍有些急躁,双手在空中毫无规律的摆动。
毕竟是个年轻人,碰上这种惊天的机缘,激动在所难免。
老道士不急不躁地等待着沈易的到来,可是正当沈易的脚尖再一次靠近水面时,他又给缩回去了。
老道士感到冒犯,眉宇间刚露出一丝不悦,那位年轻人便急忙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歉意:“抱歉,老先生。我这个人格外怕水,实在不敢轻易下水。不如这样,我绕到水较浅的地方,再来与您汇合,您看如何?”
老道士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不悦,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且随你,不过我这酒可不等人。倘若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明月之时,我便不会再等你!”
语罢,那年轻人感激涕零地抹着眼泪,动作迅速,开始沿着岸边来回走动,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可以让他安全渡过的浅水区域。
老道士闭眼修养,也不再理会男子的举动。唯有那三名年轻女子,看见这般白净的男人,一时激动,纷纷为男子加油打气,欢声笑语地呼唤着男子快些过来。
沈易朝着三名女子露出羞涩的一笑,挠了挠头,一副憨态可掬的奶狗模样。
那位紫衣女子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芳心暗动,在她身旁的两位女子耳边窃窃私语道:“许久不见这么俊俏的男人了。等他过来了,可得让我先享用。”
说罢,其余两位女子不忿地说道:“你想得真美,那老头能给我们留些残羹就不错了。”
谈笑之间,时间已然流逝。
那紫衣女子感到些许不对劲,“他都在湖边转了一圈了,难不成还找不到浅水地吗?莫不成,是个软巴子?”
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老道士闻言,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朝岸边那个一直在跃跃欲试的男子喊道:“小友,如此机缘在前,淌个水都这般困难,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沈易还是那副老样子,佝偻着身子,满脸歉意,谦卑说道:“抱歉,老先生。我这,着实是太怕水了。要不,老先生,您淌水过来吧?”
老道士闻言,大怒。他面色一沉,手指颤抖着,指向沈易:“可真是个孬货!我从未听说过,机缘在前,还要人送上前来的。奇耻大辱!你若不来,那就罢了!就当我食言罢了!”
沈易立于岸边,目光紧盯着老道士,见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涉水过来,沈易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不再保持先前的谦和。他的身躯逐渐挺直,从口袋中摸出一支香烟,轻巧地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一缕烟雾,神态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老嘴,你不肯过来,我怎么能喝到你那酒葫芦中的‘仙酿’呢?怎么,一壶假酒,你不来卑躬屈膝地请我喝,还要我当一辈子孙子啊?”沈易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你!”被拆穿的老道士一时语塞,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这个混蛋一直在耍他们!
“我什么我?我叫沈易。当然,我准许你叫老子,沈大爷。”沈易嘴角带着坏笑,插兜站在岸边,吞云吐雾道。
“你这臭小子,真以为我们上不了岸吗!”老道士的怒火终于爆发,脸色阴沉,目光如炬地瞪着沈易,怒斥道:“我儿,给我上!”
沈易眉头一挑,忙阻止道:“别啊,有种一起上啊!只让一个人上,算什么好汉?”
老道士冷哼一声,“你要是不逃,才算好汉!”
话音刚落,原本躺在地上、鼻血长流的年轻男子突然站起身来,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开始涉水缓缓朝沈易的方向逼近。
“我不逃。”沈易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就等着那年轻男子过去。
随着男子的逐渐逼近,沈易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腐尸气味扑鼻而来,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赶紧用手捂住了鼻子。
怪不得非要人过去呢?这前摇这么长,还没上岸就把人都吓跑了吧?
尽管如此,沈易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惊慌之色,他依然蹲在原地,一手握成拳状,嘴里还调侃地喊着:“加油!加油!”
那年轻男子怒火中烧,淌水的速度也变得越快。
“终于,要上岸了!”沈易和年轻男子在心里同时感慨道。
二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眼中皆是自得之色。
年轻男子举起他那紫黑色的毒手,作势就要朝沈易掐去。
亭中的老道士也满脸自信,好久未曾遇到这般蠢的年轻人了,说不跑还真不跑。
“呲——”一股烤肉的香味传出。
老道士和其余三位女子的脸色骤变,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岸边,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被触发的金光大罩,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随后众人环顾四周,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完全被那金色的光罩所包围,那大罩笼罩了整座湖泊。
老道士这想起刚才沈易在岸边兜着圈子的模样,原来不是拖延时间,而是在设圈套!
年轻男子嗷嗷大叫着,看着自己被金光烫伤的手臂,不再凶狠,抱着自己的手,哭哭啼啼地朝亭子方向跑去。
“跑?”沈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他看着那年轻男子,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猎物。随着他响指一打,整个金光大罩开始缓缓收缩,逐渐向那年轻男子逼近,同时也向湖中的凉亭逼近。
“啊呀,还得感谢你们呐。不然我哪有机会和时间布置金光咒呢?”沈易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