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脚下一顿。
“……”
晓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
甚尔:嘶……
结果因为一整天的大扫除,晓耗光了所有体力,晚上洗漱后,刚一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直到?早上被闹铃吵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枕着甚尔的手臂,一扭头,一张秀气得近乎漂亮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迷迷糊糊清醒了一阵,晓翻过身,望着甚尔发起了呆。
因为身高的缘故,晓对甚尔的印象大多都是他刀削般利落的下颚,如?今换了个角度凑近了看,才觉得新鲜起来。
虽然正面总给人一种皮相精致的感觉,但?其实甚尔的骨相毫无疑问非常卓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从侧面看过去能够看到?一条清晰的立体折线,像是博物馆里?精美的雕塑,每个角度都是人体艺术最完美的答案。
晓伸出一根食指抬到?半空,隔着空气描绘他的眉骨曲线,像小人在?玩过山车,一下一上,最后落到?了嘴角处,遇见了雕塑上唯一的瑕疵。
晓无意识地戳了戳那个疤痕。
这?是怎么造成的呢……
下一秒,被褥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晓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暗,手腕被抓住,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嘴唇上顿时被覆上了一片柔软。
“看什?么呢?”甚尔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么明显的视线,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晓被亲得直笑。
“快起来,我要去上班了。”
甚尔懒懒散散地抬眼看了一眼闹钟,翻身重?新躺下——他还打算睡个回笼觉,“这?么早。”
晓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伸了个懒腰,“今天我要出门诊,没办法?。”
甚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也?不影响他掌握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行踪。
几分钟后,洗漱间里?流水声停息,甚尔感觉晓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然后自己脸上就印上了一片温热,转瞬即逝。
“我走啦。”晓笑眯眯地道别。
很快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楼下传来关门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在?空气中形成一条明亮的光路,将?整个房间悄然点亮。
有几声鸟啼声从窗外传来。
等?到?甚尔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盥洗镜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甚尔挠挠凌乱的头发,抬眼就注意到?了台上摆着的两个洗漱杯。
杯子一黑一粉,大小不同,却同样简约利落,摆在?一起倒也?看上去般配。
甚尔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洗漱完之后捧起两个杯子,特地找了个角度放好,又把里?头的牙刷和牙膏摆到?同一个方向,才满意离开。
随意对付完早餐,甚尔就收到?了晓的短信。
晓:【下午等?我下班,一起去超市吧。】
刚刚搬家,家里?确实还有许多东西要添置。
甚尔低头回短信。
甚尔:【好。】
回完短信,甚尔便出了门。
去年他定制的咒具今天正好到?了提货的日子,他得亲自去取一趟。
咒具师看到?甚尔来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如?今咒术势微,已经没有了千年前的昌盛,咒具师的传承也?岌岌可危,现在?在?市面上流通的咒具大多都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半数以?上还被咒术界里?的大家族垄断,一般人想要获得一件咒具,除了被总监部或高专授予使用权,就只有花大价钱买下这?一条路。
但?买下的不一定趁手,甚尔一直想要一件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咒具,恰巧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这?位咒具师,确认可信后,当场就下了订单。
为天与暴君制作咒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咒具师足足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才终于?将?这?件咒具完成。
“外面都说你金盘洗手了。”不被大家族应聘而为诅咒师工作的咒具师,住的地方自然也?见不到?多少阳光,见甚尔走到?了工作台前,他顺势便把头顶上的扭灯转了过去,“怎么样?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