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经还没回答,显德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陆道友,凡人界和修真界时间虽不一样,但你走了百年,这里也过了十几年了。”他摇头叹道,“修真界,早变了。”
陆弗惟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
“可是……”东境和北境从小就是对手,知己知彼,非常明白北境那群人的疏冷德性,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儿啊。
几人叽叽咕咕,就见到前方有一座朽木搭的长桥,横跨两座悬崖,崖底是隐有妖兽浮现的熔浆,而木桥上方是汹涌的罡风。
荀鹤将手贴在木桥上,瞬间,木桥结冰,不再随风狂舞摆动。
只是这样过桥也不代表安全,荀鹤依旧走在前面开道,计绥等剑修马上跟上,却见他忽然顿住脚步。
计绥一脸严肃:“有危险?!”
荀鹤一脸严肃:“地滑。”
计绥:“……”
他的就是人形探照仪,总能在一堆脑袋里一瞬间找到秦千凝的身影:“秦道友,你跟在我后面吧。”
秦千凝点点头,正经地站过去:“行,若渡桥时遇到危险,我也好及时指挥。”她的神识建模,荀鹤挥剑,二人配合起来无往不胜。
以前有大比在,秦千凝在比赛中被逼锻炼身体,现在修为上去了,肉身更弱了,走个冰桥,一步三打滑。
五境大比的记忆涌现,大家很怕她滑倒,把最前方的荀鹤一个滑铲铲飞,在她身后的赤风正要伸手拎起师姐时,就见荀鹤回头,伸出了手。
他嗓音清冷:“秦道友可以牵着我。”他顿了下,补充道,“为了安全。”
后方,陆弗惟用气音尖叫道:“我就说不对吧!!!”
“陆道友,世界上除了阴谋还有一种东西叫情,你这一百年到底在凡人界历练了个什么?”显德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怎么过桥这种单行道他也能到处冒。
“……情?”陆弗惟大脑卡壳了,一脸僵硬,连眨眼都忘了。
他们叽叽咕咕的功夫,秦千凝已大大方方把手掌落到了荀鹤手心。
荀鹤的指尖颤抖,收紧,握住了她的手。
修真界大冰箱的北境人手心竟然可以这么滚烫,荀鹤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运转灵气给自己的掌心降温。
于是在后面跟着走的小部队被一阵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手的温度没降下来,脸的温度也跟着上去了。
灵气加速,寒风越来越大,隐约夹杂着冰霜。
桥面上的冰越结越厚,寒风抵着脑门心灌,冻得后面的人一脸莫名。
辛焱嗷了一嗓子,对最前方的荀鹤提醒道:“够了够了,桥已经冻得够结实了。”
两米的大高个,没人可以挡住他,足够看到一切。
但体修嘛,光长个没长脑子,看到了也没意识到这代表什么,还一脸阳光的让荀鹤省着冰灵气用。
好了,这下荀鹤心一颤,把他和秦千凝牵起来的手也给冻住了。
秦千凝:“……”
薛九经被显德的话提醒后,彻底看清两人的关系进度,当下阴暗一笑,掏出留影石,偷录了一小段。
哼,荀鹤来的时候一定给北境汇报的是大秘境现,机不可失,需要前去历练,没想到却是来公费见心上人的,他一定要把这段录下来,让北境长老们瞧瞧。
后来薛九经去北境交流时(南境除了当铲屎官就是四处做客),偷偷给北境长老们告状,本以为荀鹤会挨批,他有好戏看,却见到北境大冰箱们通通没绷住,面具破碎,一个二个笑得欣喜若狂。
“好好好,他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北境一直背负得太多,这一辈总算愿意放下重担,体验自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