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就无语了:“你们真以为我审美是那样的吗?”那不是因为要节省预算吗!
再说了,一个本命剑,还能弄成什么奇形怪状,总不能打成九齿钉耙吧?
她冷哼一声,荀鹤立刻把剑递过来,解释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担心炼制本命剑消耗精力,等进入秘境秦道友会分身乏术。”
秦千凝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艺术家。
她选了个不那么烫屁股的地方,盘膝坐下,掏出大把大把工具,包括已经失去了神息的冰兰碎片,这种废物回收的风格让大家忍不住为荀鹤捏了一把汗。
秦千凝随地大小炼,说进入状态就进入状态,眼睛一闭,四周就开始迸发出神识光芒。比起之前的她,元婴期功力果然大为精进。
大伙儿等着也无聊,干脆有样学样,跟着盘膝坐下。
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现在已经没人想端坐保持风度,恨不得懒懒散散躺在地上。
薛九经撑着脑袋,嘀嘀咕咕:“哎,明明我还大她一岁呢。”
荀鹤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一同感叹自嘲道:“秦道友一直都很强大。”
薛九经还没说什么,一个光头忽然凑了过来。
荀鹤吓了一跳,下意识微微侧头,躲过显德抓贼般的目光。
显德挑眉,问:“荀道友,所以你是怎么看待秦千凝的?”
荀鹤何等敏锐,心一颤,下意识握拳。
“秦道友——”
“别说什么令人尊敬的对手。”
荀鹤哑了,深吸一口气,忽然坦坦荡荡道:“显德大师,你不是心中明白吗?”
显德睁大了眼,一是为荀鹤的坦然震惊,二是为自己瞎他爷爷的拉郎拉成了震惊。
明明他是那个来质问的人,却忽然落了下风,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光头不说话了。
薛九经一头雾水:“什么啊,什么啊,跟我说说。”
没人理他。
显德陷入了深思,修炼以来都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不解,他恳请荀鹤指点迷津,将他点化:“我请问你一下,是、是为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从何而起,又因何加深?”
承认了萌芽的心意,荀鹤反而松弛下来,他随意地坐着,将双手撑在身后,语气平淡道:“初见时就觉得她不一样了。她不像修真界人,一点也不拘谨刻板,更不在乎面子,她很鲜活,自由自在,像北境的风雪……不,不是风雪,是西境蓬勃生长的野草。”
薛九经没想过荀鹤还能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已经被冲击晕了,显德还能勉强承受。
他道:“性格方面呢?”
荀鹤微微蹙眉,仿佛这是个很难懂的问题:“她大方磊落,风趣幽默,待人温柔善良——”
他嗓音竟然透着一丝不属于北境人该有的温柔,让薛九经怀疑他是不是被魔修夺舍了。
薛九经打断:“等一下,请问你们是在说秦千凝吗?”拜托,这人怎么也算不上温柔吧!!!别的不说,被她气晕倒在血水里的‘温恪’还在呢。
荀鹤点头,显德摇头,表示九经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然后荀鹤接着说:“她表面装得吊儿郎当,但内心很温暖,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很……可爱——”
这下打断他的是显德:“……我再确认一下,你说的是秦千凝吗?”拜托,这人可不是表面装得吊儿郎当吧!!!可爱这个词又是哪里来的,你不是没被迫害过啊!滤镜到底有多厚!!
荀鹤:“对啊。”
显德沉默,是自己和她待太久了,被蒙蔽了双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