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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煲仔饭(第1页)

吃了月饼,过了中秋,才过了几,早上易弦去山涧边取水时,就看到山涧两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片,约有手掌宽,从涧边的石头上延伸到流水中,旁边的杂草叶片全都被凝结在叶子尖的冰珠坠得垂在地上。提水回来时,地面上的霜又厚又滑。他跟何田感叹,“这才过了中秋呢。”何田笑道,“胡八月即飞雪,的不就是这个吗?咱们今把水缸搬进屋子吧,再抓些鱼,养在缸里。再过几,恐怕河沼泽都要结冰了,再要去,只能走路了。”吃了早饭,两人把水缸从窝棚里搬出来,擦洗干净。这时无论洗什么,一会儿手就冻得通红,冷得像被针扎,指尖麻木。易弦不让何田碰水,“你去屋子里待着吧。我需要你帮忙再叫你。”何田还在犹豫,易弦又催她,“今早上不是还肚子疼么?快回去。”何田脸一红,“嗯”了一声先回去了。她拿了些干草,准备回屋子后编个草套子,把水缸下半截包住,能稍微保温些,水缸就不怕冻裂了。易弦搬回水缸,跟何田一起把草套子套在缸身上,用四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块垫起来,就放在炉子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捕鲑鱼时泡在冷水里受了冻,何田这次大姨妈来时痛得厉害,今早上是腹抽痛给疼醒的。易弦一大早爬起来,升火烧了水,灌进铜水瓶里,包上棉套,让何田抱在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她额头出了一层虚汗,肚子好受了些,可总还是不如平时。易弦看她嘴唇颜色都变成淡淡的粉色了,脸也雪白,十分心疼,可是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他切了细细的姜丝,红枣去核,煮了一大锅,加上红糖,让何田喝了一碗,剩下的灌在水壶里保着温,让她抱在怀里,“你就躺着睡吧。中午我做饭。”何田哪是能停下来的性子,喝了几口姜丝红枣茶,摇摇头,“趁着今阳光还不错,我做点针线活儿吧。一直躺着也不舒服。”易弦也不知道女孩子这个时候是不是躺着也不舒服,就没再反对,只是,“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儿。”秋收之后,藏基本都空了,但是他们还有一块抬高式的苗圃,里面种了些土豆黄豆,还有几棵实验性质的辣椒、白菜什么的蔬菜。苗圃上搭着草帘子,只在每太阳升起之后才拉下来,太阳落山后就立刻再蒙上,虽然不及玻璃暖房或是温室,但是里面的作物目前为止都长得挺好,土豆的块茎最大的已有拳头大了,辣椒结了很多翡翠似的尖椒,有些还开着花,黄豆藤豌豆藤也都看起来挺精神。易弦拿上工具,去原先的兔子圈挖了些肥料装在桶里提上,到了苗圃,一幅一幅草帘子掀开,用竹铲子竹耙子细心耕作。要让他,这种抬高式的苗圃耕作时不用弯腰,比在藏工作还舒服得多,真的应该多开几个。不过,今年是不行了。霜降之后,土地渐渐变硬,很快就要到冻土期,到时会硬得像石头,地里仅剩那些胡萝卜再不□□就得和泥土冻在一起了。他放眼看看四周,觉得大有可为,明年一定要把真正的温室给建起来。想到这里,他又看向厕所房子。到了冬,厕所里水缸的水就会冻住,每次上厕所都要从家中提一桶热水过去,上完厕所,桶里的水也温了,正好用来洗手和冲厕所。但这多不方便啊。要是在厕所外面砌个炉子呢?水缸就放在上面,一直温温的,上厕所的时候也不会冻得哆哆嗦嗦的。还是,干脆造个有地暖的屋子,让室内也有厕所?易弦一边给苗圃翻土上肥,一边在脑中画各种设计图。回到家,何田坐在桌前,貂皮早就裁成一条一条的细细缝好,眼看坎肩就要做好了,她正给领口缝边。易弦把沙盘找出来,推平沙子,用竹枝在上面画来画去。没一会儿,何田就被吸引住,问他,“这是什么房子?地下是什么?”“你听过火炕,地暖么?”“没樱你讲讲。”易弦就给何田吹起火炕和地暖的好处了。“火炕白了就是个空心的大土台子,里面放着折尺型的烟道,你想象一个两三米长两米宽的炉灶,一边跟炉灶连着,灶烧起来,热空气就流到火炕里,坐在上面就热乎乎的了,睡觉也暖和。有火炕的屋子,一进门,大家就坐在炕上,白上面摆个炕桌——就是锯短了腿儿的桌子,在上面写字,吃饭,喝茶,裁衣服,准备饭菜……要睡觉的时候,就把炕桌推到一边,铺上被褥,早上醒了,把被子叠起来放箱子里。”何田听到这儿,就想起三三家靠着窗放的那张藤床,她腿脚不便,也是坐在藤床上干活儿的。“地暖就更好了!地暖就等于整个屋子都是火炕了,原理跟火炕一样,屋子地板下面做上烟道,烟道一边和炉灶连着,烟道做成曲尺形的,上面盖上一层石板——咱们没有石板,不过咱们不是好了做水泥吗?有了火山灰,别水泥板,水泥池子、水泥山都能做!水泥板上再铺上木地板,然后,到了冬,地板都是热乎乎的,睡觉的时候被褥铺地上就行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何田听着已经连着“哇”了好几声,十分向往,“你从前住的房子有火炕么?”“没樱但是有地暖。火炕……我见过别人家是有的。”穷人家没那么多钱,只能做火炕了。何田对火炕的兴趣比地暖大。要建地暖,那可是得重新建个屋子。但是要弄个火炕,虽然也不是容易事,但总比建新屋子要简单得多了。易弦完,何田就在打量他们家炉灶所在的位置了。要怎么盖个火炕呢?陶砖,他们是有的,可是不够多。都用来盖苗圃了。要是盖火炕,就得把苗圃给拆了。然后,炉灶移到向外移,那是不是就得在屋子外面扩建一块出来?还是,要在现在的窗下盖个火炕,把炉子移过来,门封上,原先炉子的地方改成门?还有,火炕下面能是木地板么?何田思索半,有点丧气,“怎么也得明年才能折腾了。”易弦倒是一点也不沮丧,“别明年,后年,大后年也行,只要有心,慢慢来呗,咱们俩什么事做不成啊。”何田想想,也对,当初她爷爷奶奶也不是一就把这房子给建好了。易弦先把火炕地暖的大饼画好,再跟何田起厕所外面加盖个炉子的事,自然得到赞成。两人一起筹划着,易弦也没忘了做中午饭,他先抓了一把晒干的豌豆,和大米一起泡上,又拿了几根腊肠切成段,还抱了一块南瓜,切成滚刀块,也和米掺在一起,快中午的时候蒸上米饭。米饭蒸好端上桌,卖相还是很不错的,豌豆碧绿,腊肠殷红,南瓜块金灿灿的,再配上莹润如玉的米饭粒。何田看看桌上的饭,笑了,“你这挺省事的啊!”易弦像是一点也听不出何田调侃他的意思,正经地得意,“那是。还营养齐全呢,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植物纤维都有了,有菜有肉的。”不过,这么蒸出来的米饭味道确实也不错。腊肠里的油脂咸香浸入到豌豆米饭里了,再加上南瓜的香甜,有滋有味。何田吃了饭,午睡了一会儿,醒来继续缝制貂绒坎肩。气日益变冷,很快就得穿了。易弦则是提着工具到了下坡去河边的那条路,修路去了。这条路是铺的石子经过一年的踩踏,再加上暴雨冲刷,有些地方的石子被冲走了,有些地方凹陷下去,有些卡在路边、台阶边的木桩腐朽了,趁着还没下雪,赶紧修好了。他正忙活着,何田拿着坎肩来了,“我想让你试试。”易弦鼻尖额头都是汗,看到何田先笑,又对她伸着头,撒娇道,“给我擦擦汗。”何田一笑,把坎肩夹在腋下,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易弦扬起脖子,“这还有呢!”何田又给他擦擦脖子,再顺手摸摸他喉结,学着鸭子叫,“咕嘎——”这么突出的喉结,她当初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就觉得这家伙是个貌美的姐姐呢?只怪易弦皮肤太白,长得太好。两个人玩闹了一会儿,易弦试了坎肩,何田站在一边,指点道,“地面得挖松了之后再填土,然后敲平,不然新土很容易流失,过了一段时间,就还是凹的了。”“我想着,要不要在台阶边缘压一块木板呢?”易弦问她。何田果然摆手,“平时还行,但是冬我们是打水走这条路,拎着水桶上坡难免会洒些水出来,结成冰冻在木板上,可滑了,冰还越结越厚,倒不如等下雪了,冻在上面一层栗子壳。壳上有很多刺,就把滑了。”易弦想一想,“还可以编些粗草绳,也冻在上面,那台阶不就变成一棱一棱的吗,摩擦力更大了。”何田笑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两人又会儿话,麦就在旁边握着摇着尾巴冷眼旁观这两个人类啾啾啾,又忍不住叽叽怪剑它一叫,何田就不好意思了,挣扎一下,声易弦,“松手。这在外面呢。”易弦瞥了麦一眼,才不在乎呢,嘻皮笑脸逗何田,“外面怎么了?有人还在野外洗澡呢!还非拉着我给她搓背呢!”何田顿时脸都烧了,推易弦一把,转身走了。易弦还在她背后嘻嘻笑。何田走到放干草的窝棚,才发现麦跟着她跑回来了。她蹲下摸摸麦狗头,“麦啊,你可不要学他那个样子。”麦一副乖巧的样子,仰着狗脸,摇晃着尾巴。何田拿了些干草回屋子,戴上手套,把草拧成一束一束,再搓成草绳,每条草绳只做得和台阶的长度差不多,在头尾扎紧。这种绳子不用做得太精细,她一会儿工夫就做了十几条。易弦把台阶之间凹陷的地方全给挖了一遍,再赶着大米,从山涧边的土堆装了两筐土拉到河边,一层一层从上到下洒好,掺上石子,搅合均匀,用铁锨背敲平。他自己走了几遍,觉得挺平整了,又去请教何田,“要敲得很平么?要不要用木桩夯实?”“不用。边上的木桩夯实就行了。”何田让他坐下歇歇,又给他倒了杯玫瑰花茶,“你怎么也不带个水壶?”“我想着跑回来看看你呀!”他嬉皮笑脸。易弦喝了茶,看看色,又赶紧出门去敲木桩了。只是修补路面就已经如此不易,不知道当时何田自己一个人时是怎么修整这条路的。再想想她的爷爷奶奶是怎么把这里从一片树林变成一个家,又过得有声有色的,易弦不由对这两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心生敬佩。把持一城,扩张吞并,让所有反对自己的人俯首称臣,当然也很了不起。可那是人与饶抗争倾轧。将森林变成自己的家,是与地自然合作并抗争,即使成就只是一片地,一座房子,让家人和自己过得温饱舒适,也同样不容觑。:()二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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