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微笑道,“呵……你说的是,确实不能香臭不拒。”
沈朝盈一怔,又恢复了温婉微笑,便当听不出他的反讽,敷衍地福了个身,“我们要打烊了,郎君慢走。”
待瘟神总算走了,转过身,才哼笑,他方才上牙上沾了块枣皮!
她可?不会出声提醒。
马车上,崔琰脸上神色已恢复了那乖戾不羁。
回想起前两日,三郎找到他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透露大郎与这店主人有些关系。
三郎什?么?心思,崔琰过去?只当他是个老?实的,听信了他叫人放出来的风声,亲自去?请那张仙人出山,谁想对方是个背了人命逃出来的,压根不是什?么?终南山道人!
……哼,他会傻到回回都被人当刀使?
崔琰冷冷警告了崔琅:“他与那市井娘子如何那是他的事,是自甘堕落也好,与我何干?与你何干?”
警告过后,自己又走了这一趟。
哼,想来这小娘子过后定要与大郎告状,届时大郎再来找他麻烦……崔琰不以为意,就当他是提醒崔瑄那厮小心莫着了道了。
他是看不惯崔瑄那厮古板老?成做派,然而比起对方,道貌岸然的三郎才是最阴险狡诈那个,最叫人瞧不起。
崔琰想了想,敲敲车壁,又吩咐调转车头:“来都来了,去?我这好兄长府上坐坐。”
方才冷脸的小厮这会子绷不住了,头都大了。
两位郎君一见面就要掐起来,还多数是自家阿郎挑衅,大郎压根不稀得?搭理?……到时候二郎生气,受难的还不是他们。
察觉到小厮的犹豫,崔琰一下掀开?车帘,剜了过去?:“胆儿肥了你!”
“是!是!”
马车这才调转了方向?。
面对不请自来的二弟,崔瑄也不是很高兴。
前次三郎来的突然,好歹叫小厮提前通传问候了一声,这个十分不客气,自个大摇大摆进了府,大咧咧占了他书房,看见他便掀唇,怪腔怪调说什?么?“许久未见,甚是思念”。
崔瑄扯了下嘴角,他们何曾这么?熟了?
面上依旧淡淡:“你怎么?来了。”
崔琰看不出他冷淡嫌弃似的,偏要挨过来,面对而坐,露出个纯良笑:“三郎告诉我,此处有美人兮,怎能不来?”
“美人”一出,冰冷眼风顿时扫了过来,温度骤降,崔琰却不在意,继续拱火道:“只是这美人也太热情了些,我实在招架不住,便来阿兄这儿躲躲。”
要是听着这“抹黑”,沈朝盈估计要连连冷笑了,好好好,她的脸皮还需要向?他多学?学?。
崔瑄听见这,却没他意料的发怒,连刚刚到冷眼都收了回去?,一脸的漠然。
崔琰:“……”
崔琰最讨厌便是他无视自己,府里那么?多子女,他偏偏只不待见自己,每每都能把?自己气得?咬牙切齿。
“你那相好小娘子冲我献殷勤,你不介意?我身边小厮可?都看得?清楚。”他冷笑。
被崔琰随手一指那小厮顶着两道格外?森然的目光,这寒冬腊月,豆大的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嘴上还要答道:“是是是。”
崔琰得?意地盯着他,却见对方甚至依稀勾了下嘴角。
崔琰:?
“你笑什?么??”
“笑有人猴戏而不自知。”
有人猴戏……这儿不就他们俩吗!
崔瑄瞥他一眼,崔琰在这儿颠倒黑白,却不了解沈记小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错漏百出。
对方爱财,殷勤也是因着他出手大方。
至于攀附,他一听便知崔琰是在胡扯。
崔瑄依稀想起某个雨夜,贪色纨绔许以金帛钱财,被小娘子吓得?撒腿便跑。
何况,对方若真存了攀附之意,攀附自己难道不比……咳,崔瑄垂下眼,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崔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