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若即若离拉扯着卫明诚的衣领,歪头?问:“当?真没抽?”
卫明诚颔首,轻笑:“没抽。”
“我不信。”谢茉无理取闹般斩钉截铁。
说罢,她不给?卫明诚回答的机会,伸出?食指轻轻按压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揉擦一下后,挑出?个漫不经心的坏笑,说:“我来检查检查。”
然后,谢茉倾身咬上卫明诚的唇瓣,轻扫一圈,退开。
卫明诚的眸中?好似掩着两团浓厚的黑云,她毫无顾忌地看着它们,还煞有介事地咂咂嘴说:“嗯……我确实没尝出?烟味,给?卫营长道声恼,是我错怪你了。你大人大量哈……”
要找回颜面?似的,谢茉又说:“我可是本着为你健康着想才监督你的,吸烟有瘾,危害大。”
卫明诚盯着谢茉,嘴角一点?点?勾起。
与她相比,烟草算得?了什么。
于他来说,她的笑,她的吻,她的拥抱触碰……她,是比烟瘾强烈千万倍的瘾。
这一辈子都戒不掉。
***
一晌贪欢。
谢茉睁开惺忪睡眼时,卫明诚在躺在她身侧。
只手臂挨着,虽未肢体交叠拥在一处,但由相贴的那?一小?片肌肤度递过来的体温足以充盈整间心房。
谢茉倍感?舒适,如?徜徉在冬日暖阳里,如?浸泡在滑腻温泉中?。
思绪渐渐清明,眼珠儿流转,余光晃了一圈聚落在卫明诚身上,转瞬她视线和卫明诚碰个正着,他微微提唇,用低哑磨人耳朵的声音说:“早。”
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倏尔想起前世曾在网上看到第一句话。
对女友说,我想和你一起睡觉,这是耍流氓;然如?果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就是徐志摩了。
她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受她感?染,卫明诚眼里也?洇出?笑:“笑什么?”
谢茉眉眼一动,浮上一抹狡黠,把上述的网络段子化?用一下,调戏卫营长:“没什么,就是……早上一睁眼就看见你,真好。”
说完,她清晰感?受到卫明诚的肌肉骤然绷紧了。
之后,两人搂作一团,实实在在的“真好”了一把,才身心轻悦地起床。
吃过饭,两人一起溜达到镇上的农贸市场买菜菜肉,又去供销社补充厨房所需作料。
休息日供销社人多了许多,林春芳忙的不可开交,吊着嗓子和谢茉招呼两句,便指挥挤来挤去的社员们排队。
进门瞧见里头?闷塞情形,卫明诚便提议让谢茉在门口阴凉处守着盛放菜肉的篮子,由他挤进去买所需物品,谢茉欣然同意。
秋日的天空格外蔚蓝高远,南飞的大雁排队穿过棉花团般的暄软云团,谢茉以手遮眼,数着大雁只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哗啦啦一阵风吹过,远方树梢抖动,像洒金子似的。
又一队大雁经过,刚开始数数,卫明诚出?来了。
谢茉掠他一眼,不由地笑弯眉眼。
任凭卫营长武力值再高,一旦陷落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一样的挣脱不开。
谢茉一边笑,一边替他把衣领正好。
相视一笑,提上编织篮,夫妻双双把家还。
今儿两人打算包包子,经典的猪肉大葱馅,准备蒸出?第一锅包子便由谢茉骑车给?沈老师傅送去。
希望这回路上不要再出?意外。
路上果然顺利,谢茉敲开沈老师傅家门时,他正挥着出?头?拾掇花草菜蔬,窗台下放着收音机,里头?正放着高亢激昂的红色歌曲:“……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岭。”
这首《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创作于1949年,和新国共岁月。
沈老师傅这会儿一边儿挥锄头?,一边儿跟着哼唱,一挥一唱间,格外有韵律。
沈老师傅虽无儿无女也?没有老伴,孤身一人,但他的生活绝对称不上单调乏味,他有健康积极的兴趣爱好,他懂得?欣赏、感?悟生活,他眼光朝前,不过度沉湎于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