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哥当真生了气,她赶紧识时务地软下语气,抱着对方手臂撒娇:“三哥,我知道错了。”
允南觑她一眼:“幸好是跟我一起,要是换成大哥,你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攸宁吐吐舌头,又看向薛槐:“薛大哥,你刚刚真是让人吓死了,那么多人拿着刀乱砍,你竟然还冲过去救人。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让你奋不顾身去救他?”
薛槐淡声道:“嗯,是一个长辈,来沪上做生意,两帮上海滩的人斗,他无辜受波及,我既然看到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允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攸宁点点头,又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眼后面,那两伙人还打得不可开交,只怕今晚死几个人不罢休。
她皱起眉头道:“上海滩这么乱啊?”
允南扯了下嘴角,冷嗤道:“那可不?洋人、资本家、帮会、军阀,谁不想在上海滩分一杯羹,火拼械斗三天两头就上演一回,只是苦了老百姓。”
攸宁撇撇嘴:“今晚这么大阵仗,就因为一个戏子?这些人脑子有毛病吧?”又想到沈玉安是舒云澜戏迷,赶紧找补道,“安表哥,我的意思是,看个戏没必要喊打喊杀,没有瞧不起舒老板的意思。”
“我知道。”沈玉安被吓得不轻,白着脸点点头,“这些流氓是很不讲道理。”
允南若有所思道:“虽然捧戏子拈酸吃醋大打出手的事不少,但今晚这阵仗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说罢,又瞧了眼副驾驶上的薛槐。
*
回到公馆,已快十一点,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攸宁这才发觉自己先前撞倒薛槐,摔在地上时,虽然人被他护住,肘拐处却还是擦伤。
她虽然骄纵任性,但从小招猫逗狗,并不娇气,对小伤小痛并不在意。
回来路上,她只觉得有点不舒服,以为是扭伤,洗澡时沾了水,才看到擦伤了一大块。
正要出门去找点药擦擦。
一打开门就撞上抬手准备敲门的薛槐。
“薛……大哥。”她下意识将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拢了拢。
薛槐看向她道:“我看你刚刚下车,一直摸手肘,是不是受伤了?”
“啊?”攸宁一愣,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嗯,是有点擦伤,我正准备去问秀莲找点药擦擦。”
“我给你拿来了。”
薛槐将手中碘伏和棉签递给她。
然而攸宁却没接,而是将门打开一些:“你进来。”
“嗯?”薛槐微微一愣。
攸宁眨眨眼睛,一脸单纯:“你不进来帮我擦药吗?”
薛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