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教师资格证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岑眠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每天就窝在家里埋头啃书。
说来也怪,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没见她那么努力过。
程珩一在医院上班,平时也很忙,晚上还有值班,岑眠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不近,但来回总归耽误时间,所以工作日里他们两人很少见面。
这周五的时候,程珩一照例打电话问岑眠,要不要他周六过去,给她做饭,收拾房间。
岑眠的生活习惯散漫,从小的生活环境里,家务事从来不需要她来做。到了她一个人住的时候,过得就邋里邋遢的,懒到东西掉到地上,只有下次要用的时候,才会去捡。
程珩一知道她是什么习惯,基本上定期要来给她打扫一次。
岑眠咬着笔杆,盯着自己铺满客厅的书本,含含糊糊“嗯”了一声,道:“明天我有点事。”
程珩一关心问:“什么事?”
“……”
周六是教师资格证考试的日子。
岑眠不想告诉程珩一。
他自己从来都是好学生,没有考试能难得倒他。
但是岑眠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她花了很长时间去准备,更加不能接受失败,尤其是被程珩一知道的失败。虽然程珩一肯定不会嘲笑她,但岑眠自己过不去。
她支支吾吾:“反正就是有事。”
程珩一的眉心微蹙,听出了她话里话外像是有什么事,想要瞒着他。
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追问,给足她需要的空间。
“行,等你有空了再跟我说。”
“嗯。”
因为有事瞒着程珩一,岑眠心虚,打电话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短暂沉默。
程珩一开口:“那我继续忙去了。”
岑眠:“好。”
挂了电话,岑眠叹出一口气,抓了抓头发,继续埋头看书。
周六不用去岑眠那里,程珩一没事,给有家室的同事帮忙,换了个班,周五晚上在医院里值班。
医生值班比护士相对轻松,有需要他的时候,护士会来叫。
通常前半夜忙完,后半夜基本就安稳下来。
他回到办公室,没坐几分钟,手机振动声响起。
程珩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拧了拧眉,等了几秒,才接起来。
程老爷子上来便问:“你爸出狱了,你晓得不?”
他的语气不善,带了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现在知道了。”程珩一淡淡说。
程老爷子用力哼了一声,好像气极了。
“他刚出狱,就跑来把你二叔打了一顿,还把他赶出房子,说那房子就算不拿来还债,也是留给你的。”
“你说他像什么话,他自己欠了家里人钱,还有脸横起来了!”
“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尽孝,都是你二叔在我身边伺候,现在南临的那套房子,住都不让人住了。”
“……”
程老爷子一通抱怨,呼吸的气儿都不顺了。
程珩一连话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