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嘴里的热气哈在周巧的耳朵上,却让她觉得不寒而栗,毛孔全都收缩起来。
她用力推开张胜。
张胜被她推倒在地,一副可怜的样子。
刘清大骂:“别给脸不要脸,好好跟你说话,动什么手啊!”
周立国立刻挡在周巧身前,指着她的鼻子,“你再说一句!”
这次出警的总共三名刑警,被这一帮人闹得烦了,带头的刑警大哥沉下脸,厉声道:“请配合我们执法,再捣乱,都一起上派出所去!”
此话一出,起到了极强的威慑力,周立业把周立国拉走,看热闹的村里人去扶刘清起来。
刘清不肯起,赖在地上,哭喊说:“哎呦,我们孤儿寡母,没人帮啊。”
周巧跟着女刑警上了另一辆警车。
因为她还是未成年,审讯时必须要监护人在场,陈婷也跟上了车,嘴里骂骂咧咧不停,手指戳着周巧的后背,数落道:“讨债鬼。”
岑眠望着钻进车里的周巧,脸颊印着一个红色巴掌印,眼眶红红的,没掉眼泪。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周巧朝她看过来,嘴唇嗫嚅了两下。
岑眠读懂了她在对自己说谢谢。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
在报警之后,岑眠私下联系了家里的律师,沈镌白有一个专门的律师团队,在为他服务。
擅长这一类案件的律师已经从南临出发,为周巧提供法律帮助。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实在算不上帮了多少忙。
警车开走以后,聚在一起的人们像是热闹看得意犹未尽,还不肯散去,扎堆凑在一起闲聊。
还有人口袋里装了一把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
“哎,要真能嫁过去多好啊,以后日子就不愁了。”
“哪有那么好,你看着张胜现在不错,那也是吃他爹的老本。”
张胜的父亲以前是村里包工头,村子里一半的屋子都是他盖的,挣了不少钱。
几年前,他在工地里做工的时候,不小心从三楼摔下来,磕到头,直接给摔死了。
“这儿子没爹教就是不行,干出这种荒唐事,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啊。”
“那不好说,周家那女儿也十六七岁了,现在女孩子,都早熟,指不定是你情我愿的事。”
“确实,要真是强来的,那不得早闹了,还能拖到三个月。”
“我看陈婷那个样子,发了疯想把女儿嫁给张家过好日子,说不定就是故意等肚里小孩大了才来闹的。”
“……”
村里人议论纷纷。
岑眠越听越觉得刺耳。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冷眼和旁观是人之常态。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哎呦,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大伙想起自己家里的事,渐渐散去,像是一场戏剧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