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窗明几净,白色窗帘像是海浪一般翻涌。
岑眠与他对视,一声不吭。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静滞,连风也停了,白色窗帘安静地垂落下来。
程珩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道:“我马上过去。”
岑眠眼睫颤了颤,垂下眼,“辛苦您了。”
依然用的“您”,刻意的生疏。
程珩一拿起桌上的两盒药,还给医药代表的动作一顿,药盒被他捏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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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坐在病房外的座椅里,没等两分钟,就看见不远处有医生护士走来。
程珩一走在最前,大步流星,白大褂里装了风,飘扬起来,很是利落飒沓。
明明隔着很远,岑眠却觉得他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岑眠低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一阵风过,医生护士进入病房。
走廊里残留了一股淡淡薄荷味道,清冽好闻。
岑眠没有跟进去,刻意的回避。
“姐姐——”
忽然,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花呀?”
岑眠抬起头,看见了站在她前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肉乎乎的,圆溜溜的眼睛又大又黑,像是两颗葡萄,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小盆多肉。
岑眠买的多肉是一株白月影,三四厘米大小,饱满肉肉的叶片层层叠叠,叶片瓷白剔透,乍一看,像极了一朵白茶花。
难怪小女孩会问她是什么花。
岑眠轻笑,微微弯腰和她平视。
“这是多肉。”
小女孩眨眨眼,似懂非懂,“我能碰碰吗?”
岑眠点点头,将多肉给她。
小女孩的手小,多肉也是小小一盆,她刚好能捧住。
她将多肉捧得很近很近,就在眼皮子底下,好像这样才能看清。
小女孩伸出短短一截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着多肉,动作轻柔,通过触觉感知着这个对她来说处处新奇的世界。
“它有起名字吗?”小女孩歪着脑袋问,“我妈妈会给家里每一盆花都起名字。”
岑眠对上小女孩的天真眼眸,目光移到那一株多肉上,想了想说:“就叫它小希望吧。”
带来光明的希望。
病房的门打开,医生护士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