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舟太在意“隽”,也很渴望得到“隽”的肯定。
在意到萧航意识到,自己并不能那么一直等下去。
因为杭思舟的感受,杭思舟的高兴与否,比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事情都重要。
多年经商,做任何事情之前,萧航都惯于权衡利弊,永远让自己站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杭思舟是个例外。
对方是他完全无法去用任何理论,任何固有思维去判断的人。
杭思舟是那个唯一的,可以完全掌控萧航的情绪,喜乐的人。
就算在前面两年,他们几乎不沟通不交流的状态下,杭思舟不管做什么事情,也非常容易牵动他的心。
萧航一直都是一个耐心且成熟的人。
他现在公司的前一任老总,一力将他培养成今天这样的人曾感叹过,他老练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刚踏入这个社会的年轻人。
但很多时候,面对着杭思舟的时候,萧航觉得自己依旧是当年那个自卑且敏感的少年。
永远在渴求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永远在害怕自己让对方失望。
“进去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坦诚。”
杭思舟垂眼,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皱了皱眉:“你到底在搞什么,从昨天到今天,整个奇奇怪怪的。”
“我知道你不想说,也不想我说,但我还是想说。”
“靠,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绕口令么?”
“我知道你失忆了。”
杭思舟张了张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航,好半天才从嘴巴里憋出几个字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航双唇动了一下,攸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看着杭思舟,一言不发。
感应灯一段时间察觉不到动静,悄声灭了。
楼道里一下子暗了很多。
杭思舟的手还按在门把手上。
萧航突然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个雷,他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站在那和萧航对视着。
又长又短的沉寂之后,萧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抱歉,我当时觉得你并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便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
杭思舟用力皱了下眉。
他以为自己会很生气,萧航竟然敢骗他。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同样骗了萧航,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轮不到跟谁去生气。
况且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那现在又为什么愿意说了?”
萧航指了指门:“因为这个房子的主人。”
杭思舟有些受不了萧航这么一直卖关子了。
他再次按动门把手,将门打开。推门而入的瞬间,萧航又问:“那你现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