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抬眼去看,便见着少艾脸色苍白,额间都是密密的汗珠。
她拿起旁边儿的帕子亲自替少艾擦去额间的汗水,“少艾,别怕。”
少艾痛得面目狰狞,哭喊着骂钟宴安。
“钟宴安,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也没有人告诉我生孩子这么疼啊,比挨我爹的鞭子疼多了!”
孙夫人和知夏真是哭笑不得。
知夏笑着道:“得,我瞧着这精神好着呢,还有力气这么吼。”
一旁的产婆苦着脸,“我说少夫人啊,您可蓄着些力气啊,别大声喊了,等下有的是要用力气的时候呢。”
少艾白着脸,看向知夏,“怎么办,知夏,我没有力气了,呜呜呜,我不想生了!”
“说什么傻话呢。”孙夫人一脸心疼地拍了拍少艾。
“春桃,去将我们拿来的百年老参切两片,给少夫人含上。”
春桃几个也是第一次见妇人生产,这般血淋淋地,赶忙应声出去了。
知夏想去看看她下身的情况。
少艾汗湿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儿,“知……知夏。”
纱帐外来来往往的端热水进来的,端污水出去的,也是一片忙碌。
忽地纱帐外传来瓷器的碎裂声,知夏转头望过去,就见一个眼生的嬷嬷正在慌乱的收拾着打翻的药盏。
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蜿蜒如蛇。
“怎么回事?”知夏蹙眉,“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那嬷嬷手眼见着抖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着知夏道:“回禀太子妃殿下的话,草民是安产婆带的徒弟,这是第一次跟着师傅出门接生,第一次见着太子妃殿下的尊荣,有些紧张。”
“便把这给少夫人喝的汤药弄撒了。”
知夏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不安。
“罢了,去重新弄一碗来。”
“是。”
那妇人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她低声嘱咐身旁跟着她一道出来的夏嬷嬷。
夏嬷嬷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没过一刻钟,那妇人又捧着一碗药汁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