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珈蓝犹豫,“可是他身上的伤做不得假的,外祖。”
“他本就不愿与我们同路,是我故意暴露身份,把他绑在了我的船上,又以利益相逼,他这才看在三十万金的份儿上送我来喇嘛山。”
“我们的约定原是送我到喇嘛山就此作罢的。”
阿什仓延皱眉,“但愿是外祖多想了吧!”
“拓跋烈的狼子野心,已经与大乾的军队多有交锋,一直在试探中,你又身份特殊,外祖虽不惧拓跋烈,可是咱们也要小心为上。”
“此人是大乾人,若是去查,付出的代价太大。”拓跋珈蓝皱眉。
“无论如何,他舍了那么多的护卫送我到阿什来,又能有法子带我和阿摩从李家军的边防线上毫发无损的过来,那便足以证明他不是我的好哥哥的人。”
若是大乾的人,能图谋的不过就那么一点,或许,她还可以借助一些他们的力量。
到时候是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拓跋珈蓝周身的气质猛然冷冽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都是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直视眼前人。
“去查,无论花费多大的力气,也要将人的底细摸清楚。”
拓跋珈蓝忽然就对齐怀聿的身份感兴趣了。
拓跋珈蓝和阿什仓延一走,屋内便只剩了冯止和齐怀聿。
冯止苦着脸,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粒药来,服侍齐怀聿吃下。
“主子,咱们不是说好了,由我来受这一刀吗?”
冯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冯止该死!”
齐怀聿扭头看了他一眼,忍着痛,微微蹙眉,冷脸道:“少废话,若是你受伤,不见得能瞒过阿什仓延。”
拓跋珈蓝此人瞧着劣根性十足,表面放荡不羁,实则是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心机深重。
一个自小就被拓跋氏族和阿什氏族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女人,岂能是凡夫俗子。
恐怕她还有后手。
这次若不是被拓跋烈逼急了眼,叫他们钻了空子,恐怕靠近她都难。
只有他受伤了,可信度才高。
“扶我起来。”齐怀聿白着一张脸,虚弱道。
冯止点点头,红着眼起身扶齐怀聿起来。
主仆二人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与大乾截然不同的景色。
此时的乌苏已经快要入冬了,外面都是枯黄的景色,落日映照下,显得别样凄凉。
齐怀聿轻咳两声,“无论是阿什仓延还是拓跋珈蓝都不是好糊弄的,你瞧瞧,可有瞧出什么不同来?”
冯止站了朝外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他们把我们关了起来?”
屋外三步一岗哨,将这个屋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几乎让人无法喘气了。
“主子,看来您的伤白受了。”
齐怀聿摇摇头,“不一定,只是阿什仓延这人极其谨慎。”
与他对话句句都是试探。
只要他答应做阿什的巴图鲁,恐怕下一秒就是一刀将他斩杀了。
他原以为只要搞定拓跋珈蓝,慢慢套得她的信任,再借机挑拨助力她与拓跋烈开战,这样一来,拓跋烈手中的政权还未稳固,乌苏又内乱,便可以为大乾又赢得至少十年的喘息之机。
能不开战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也没关系。
齐怀聿透过窗柩看着守在外面的人。
眼下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