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霁正在脑中搜罗借口,司未忽地走了进来。
“三爷,姑娘。”
“怎么了?”陆迢问。
“方才那人抓起来后,我又在后面发现了另一处有道足迹,但那印子浅,只有两步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圈,那足迹只在屋后有那么一处,应当是另一个人的。且——”
司未垂下头,望着自己沾了灰的鞋尖,“且这人应当还没出去,姑娘刚刚可看到有人进来?”
秦霁不紧不慢道:“没有。”
陆迢瞥了她一眼,她的裙子左右两边各皱了一块,拳头大小。
司未连忙告退,“兴许是他藏别的房里去了,我再去别处找找。”
从进来到出去,她都没怎么抬头。
陆迢坐到了榻上,秦霁去给他倒茶。
她初到榴园,绿绣她们曾经告诉过他,陆迢喜欢喝茶,在茶道上很讲究。泡久了不喝,没泡开不喝,茶叶只肯用一回。
秦霁知道后,从没给他泡过茶,连茶叶也要放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不小心撞见过一回才知,陆迢没有那样夸张,冷茶他也喝得。
秦霁倒了一盏茉莉藏茶,递过去时迟疑了一回,“大人要不要喝热茶?我现下去给你泡好不好?”
无事献慇勤。
陆迢拒了,目光在屋中横扫。
他今日忽然被李思言支去城东河边巡岸,很快便察觉了其中不对。思来想去,还是因着昨日的匕首,因着秦霁。
索性直接回来一趟。
视线最终停在拨步床上垂下的被子一角。
她说她没睡。
陆迢起身走了过去。
“大人。”秦霁用力拉住他的衣袖,然而他仍是要往里走,力气之大,凭她根本拉不住。
远远地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帐,隐约能看清里面的被褥横乱铺在床上。
衣角从手中溜走,秦霁心口一阵狂跳,迈着小步跟在他身后。
陆迢在离那张乌木雕花拨步床只有两步之遥时忽而止步,他停得太快,秦霁在他后背撞了个头晕眼花。
一共两床被褥,这会儿乱成了卷,堆在床上。
不必进去已能确认。
人,男人,床上。
“大人。”秦霁在他身后轻唤。
陆迢绷紧下颌,久站不动,从胸中逼出那一口郁气后方回过身。
说话时表情看不出喜怒,“怎么了?”
秦霁牵起他的尾指,“园子里的木槿花今天开了,大人若是无事,我们现在去看好不好?”
他几时有赏花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