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人却绕了圈停在他身后,慢慢喝了两杯冷茶,吞咽声虽小,在安静的夜里却无处遁形。
秦霁喝完茶又投身书案。
一个多时辰过去,搁笔时,她的右手手腕在隐隐发颤。
“写好了,你先看。”
她将理好的一叠纸张交给陆迢,又忘记了自己现在是谁。
陆迢早先倒了杯茶放在她旁边,秦霁两只手端起来,放在唇边啜饮,目光完全呆滞。
冰凉的杯沿轻轻挤压着唇壁,微微发麻,她藉着这个动作维持最后一点清醒。
陆迢虽一直在旁边看她写,拿到这纸后仍是被她的字惊艳一回,淡墨的字落满一页页,密而不挤,是云层分开阴阳般柔和的利落。
“无事了。”陆迢摸摸她的头,“字写得很好。”
他起身走到屏风边上,余光瞥见放在这边桌上的糕点还一动未动。
“禾雨?”
没人应。
他半侧过身回看,他的外室已经伏在案上睡了。又转回去拍她的肩,刻意提高声音。
“去床上睡。”
秦霁听到了,含糊应了声,耳朵却是往肘弯里凑。
好吵。
陆迢又拍她,“禾雨”
这下连应声也没了。
书案上燃着的第二支烛火悄悄燃尽,灰色天光透过被檀木窗格落进书案,朦朦胧胧罩在秦霁身上。
陆迢抬头,天都快亮了。
他给秦霁披上毯子,走到门口回望,总觉得于心不忍。
弯了弯肘臂,在这和她着凉之间选起来,答案一瞬变得分明。
他回到书案边,把她抱了起来,秦霁很轻,弯在他怀里只有小小一团。
低头瞧去,她睡得也很乖。
陆迢重新给她盖好薄毯,不小心碰到秦霁的手腕,见她嘟了嘴,一声哼气在喉边绕一圈又被浓重困意半路消解。
许是因为刚喝过水,她唇色明艳生红,泛着湿润的光泽,像一颗诱人的樱桃。
陆迢碰过她很多地方,但这里,只有一次。
为了一颗葡萄。
陆迢为了办案去过不少风花雪月的场所,亦见过男女唇舌勾缠的痴态,他从来不解。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亲这里?
抚过诱人的樱桃,这里比他想得要软,轻轻一按就会陷下去。
他俯身压近,这番动静似乎闹到了秦霁,眼看就要尝到其中滋味,她哼哼唧唧翻了个身。
微凉的吻擦着唇角落在她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