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让我找一个,只知道用途,和可能的来源的,禁药?”
铃雪给了肯定的答复。
北原的手臂抬起,又放下,如此往复。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无意义的身体运动,是了,或许只有这样的运动,才能让他大略表达此时的心情。
“不知道效果?”
“效果就在你眼前。”
“施用方式?”
“他们在我身上的每个部分都用了药,外敷,口服,注射,你可以想到的,都在我身上发生过。”
“这其实表明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这种药的最佳施用方式,但和没说没区别——性状呢?”
“我无从得知,在那些日子里我的眼前始终是黑暗。”
“好吧,好吧,”北原尝试着转动自己的手腕,他已经觉得有些僵硬了,“让我们试一试,或许可以得到好结果——我是说或许。”
铃雪能瞧见北原的电脑屏幕,那是某个黑市的网站,她认出来了,一边还有些通讯页面,他正在联系某些人。
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她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就知道。
没人可以保证那种药现在还存在,与以往没有不同,甚至是否多了少了效果,也不能知晓。
她本可以做一些猜测——倒不如说是瞎蒙——毕竟无论带来的是什么,最终也不会用到自己身上。
但那样未免有几率与自己的想法有所偏离,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同丰川没什么两样,即使与这样的人并列很让她不情愿,如若让她同北原排在一起,那还可以勉强接受——只要不是“人格魅力”排行榜——或许北原说的便是正确,她如今能理解了。
说的话,做的事,将大家摆在一起,罗列出来细细观看,便是全然找不到什么区别,而为此分出高低贵贱,则是更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世上确实只有这一个丰川,但每个人都可以是丰川。
夜深了,可能是午夜,也或许到了凌晨。
铃雪闭着眼,但一直未睡着过。
熬上几个小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也还未到可以安然入眠的时刻。
她见着北原的动作减缓下来,应该准备结束了。
于是她回到了化妆台边,补上已有些淡化的妆面。
“有些头绪了,但不能说乐观,”北原合上电脑,略微舒展了身躯,“有些事情我得亲自出面,能不能成,现在还不知道。你必须做好我失败的准备。”
“你不会失败。”
“谁知道呢,”北原起身收拾好散落的纸张,“我该走了——你在做什么?”
“补妆,如你所见。”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他踱步走到门边,如往常一样。
“别急着走。”
北原停下,回头看见铃雪正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似乎有些匆忙。
“怎么?”
“有件事,是需要明确的。”
铃雪只是朝着门的方向而去,绕过了北原的身体,挡住他离开的路线。
“你说。”
“我好看吗?”
她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从头到脚,北原相信,那还是他所记得的铃雪。
后者面色有些红润,但北原分不清这是否是腮红,灯光有些暗淡,于是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