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悠扬,动人心弦,连不懂音律的崔钰也忍不住赞叹。
可以确定,这主位上的褐衣男子就是李康年。
一曲终结,李康年意犹未尽,又让这小妾再来一曲。
此曲换了《霓裳羽衣》,华丽绚烂而缥缈空灵,众人又是一阵陶醉。
曲罢,红莺敛衽万福,轻盈的走到主桌,抱着琵琶,“听说,有老爷尊贵客人的司徒卿到来,小女子方才也是为了抛砖引玉,久闻大名,我还会起舞,愿为各位祝酒兴!”
“哈哈,这就是小夫人所提及的司徒卿门——司徒卿,是老爷我最尊贵的客人!快来见过!”李康年借着酒劲儿道。
这个大汉就是司徒卿,但他没有动声色,只是瞪了一眼李康年,李康年也觉得语失,一时有些局促不安。
“拜过司徒老爷!”
“噌!”
一把匕首直刺司徒卿!
“当啷!”
匕首飞了出去,掉在地上,这匕首从琵琶这底部而出,是红莺近身刺出。
可是没有刺伤司徒卿。
也没有挨到他的哪怕是衣服!
“啪!”
一个人一脚蹬飞了红莺,红莺斜着飞出一丈,口吐鲜血。
“红莺!这是为何?!”李康年也惊呆喊道。
变生肘腋,大家都在看着,红莺又吐了一口,这一脚蹬的不轻。
缓了口气,红莺才咬牙道:“我不是红莺,我是程家三小姐!”
“程家?那个程家?”有人问。
“哈哈,我明白了,可是凤州程尚云家的?”司徒卿道。
“正是家父!”红莺道。
“还有你这个余孽,正好,今天让你们一家团聚!”司徒卿恶狠狠道。
“你是老爷尊贵的客人,今天不管你们有多少恩怨,今天明天不准杀人,惹了我们晦气!”大夫人站起来厉声道。
这大夫人也未必是向着小妾,但今天除夕,实在不能触了霉头,所以大声斥责。
“哼,你家老爷说话算吗?”司徒卿抬眼看向李康年。
李康年瑟瑟发抖,“滚出去,你个老婆子!再乱说,对司徒大人不敬,小心我休了你!”
“在我家,就敢放肆——”这大夫人不依不饶还要说。
被其他的小妾捂了嘴,迅速带到内室后堂,家人全跑了,这宴席算是砸了。
“杀了我又能如何?反正我这十年就是多活的!没能杀了你这老贼,算我命苦!”说着,红莺掏出一个干瘪的蝴蝶,眼泪刷刷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