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用椅子砸的第二下没有命中。
要是肖栋文结结实实挨下了那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各类悬疑小说中阅读过大量关于尸体的处理办法,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但此生并不想实践。
“那个拖把,得再用一下了,”向阳对付尘雨说,“我去取。”
“我去吧。”付尘雨说着转过身去。
向阳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出阵阵悸动。
肖栋文离开后,他们沉默地在走廊上收拾残局,几乎没有对话,安静得令人觉得尴尬。
这对付尘雨而言并不稀奇,他一贯不爱说话。
向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却又找不到恰当的切入点。
方才的爆发让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此刻有点儿缓不过神,人变得稀里糊涂,比平日更迟钝,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他在门口发了会儿呆,才回过神,去收拾桌椅。
有好几张桌子上都粘上了飞溅的奶茶,变得黏糊糊的,不擦不行。
他在心中暗想着,难怪活动室不让进食,还是很有道理的。
付尘雨很快带着拖把回来了。
他安静地走到向阳身旁,在地上拖了几下后,轻声嘀咕:“这个好像不行。”
奶茶里的珍珠黏黏糊糊的,被拖把挤压着在地上来回滚动摩擦,反而变得更脏了。
“……可能得用手拣一下,”向阳郁闷,“唉,我太莽撞了。”
他说着又一次掏出纸巾,蹲下身去。
“你不应该请他喝。”付尘雨说。
说到这个,向阳有点儿不乐意了:“我不是为他买的。”
付尘雨动作停了停,扭头看他。
向阳把地上软糯糯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包进纸巾里:“我特地选了全糖的口味。”
付尘雨顺着他收拾过的地面一点一点地拖。
“你是不是一直在看?”向阳问。
“嗯。”付尘雨点了点头。
“……那他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了,”向阳更郁闷了,“我提前知道了,也不至于那么激动。”
“万一你本来就知道呢。”付尘雨说。
向阳抬头:“什么意思?”
“也许你不介意,”付尘雨垂着视线,“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平时又怎么相处。”
向阳呆滞了会儿,站起身来,重复了一次:“你什么意思?”
“也许你会接受,”付尘雨说,“这是你们之间的情趣,谁知道呢。”
向阳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生气,胃部一阵不适。
他捂着嘴皱着脸,强忍突如其来的呕吐欲。生理性的不适让他本能地湿了眼眶。